美国音乐大师――列奥纳德?伯恩斯坦（二） 

央视国际 (2005年01月31日 18:30)

　　父亲的阻挠，让他变得坚强

　　母亲的支持，让他变得自信

　　妻子的体贴，使他得到理解

　　合谐的家庭是伯恩斯坦音乐创作的源泉

　　“我的儿子，一个卑贱的音乐匠？一个流浪艺人？想都不要想，永远也别想”。这就是当年伯恩斯坦的父亲对他说的话，对于这样一个犹太移民家庭来说，让作为长子的伯恩斯坦成为一个商人远比当一个音乐家现实的多，但是当伯恩斯坦触摸到那架由姑妈赠送的旧钢琴时，就再没有可以阻挡他的东西了……

　　莱尼孩提时候，他与母亲――风趣而又充满爱心的珍妮十分亲近。但是只有从妹妹雪莉和弟弟伯蒂那里他才能获得支持。

　　（伯顿?伯恩斯坦）：我们有自己小小的世界，我们的小家庭，而我们的父母有他们的家庭。这是两个相冲突的世界。他们的世界是旧世界，我们的世界则是新世界。我们是美国孩子。

　　这个小世界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创的游戏，还有街区孩子们精心排演的《阿尔伯特和沙利文》。他们的亲密关系与父母亲间不和谐的婚姻形成鲜明的对照。父母间的争吵给这个家庭凭添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尼娜?伯恩斯坦）：《塔希堤岛上的困厄》使他得以讨论这个相当痛苦的主题。我记得他告诉我说，有时父母吵得实在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会从中调解。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肯定像是噩梦一样。我认为这是他希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完全不同的家庭的真正驱动力之一。

　　（菲利斯?纽曼）：他希望有一个家庭，有一位妻子，希望有知心朋友，他希望得到这一切，所有这一切。他确实得到了。

　　伯恩斯坦娶了出身高贵、半犹太血统的智利姑娘费丽西娅为妻。在此之前，他们经过了一段时断时续的恋爱期。恋爱期间莱尼一直在与自己的性欲错乱现象进行着顽强的斗争。正如他描写的自己父母的婚姻一样，他自己的婚姻也是不稳定的。但是他们努力维护这段婚姻，终于克服了所有的疑虑。费丽西娅是一位钢琴家，在嫁给伯恩斯坦以后，她开始学习戏剧，很快就成为一位受观众喜爱的电视演员，而且她还经常和丈夫一起合作演出音乐戏剧。伯恩斯坦后来曾写道“婚姻是我时时不可或缺的内容”。的确如此家庭对伯恩斯坦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尼娜?伯恩斯坦）：妈妈自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艺术家，一位视觉艺术家，一位演员。她头脑敏捷，非常敏捷。她有时候还很顽皮（咯咯笑），时常来一点恶作剧。爸爸很喜欢她的这个样子。他对自己的这位性格活泼的智利娇妻感到自豪（大笑）。

　　（玛莎?吉尔霍恩）：费丽西娅对莱尼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这不仅因为费丽西娅给他提供了一个家和家庭生活，提供了一种稳定性――没有这种稳定性他的生活会一塌糊涂――而且还因为费丽西娅有艺术判断力，有艺术品味并且可以提出参考意见。她贤慧而又优雅。而莱尼则是冲动型的，热情奔涌，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伯恩斯坦曾说过，他要驰骋整个音乐世界。现在的情况是，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在各个领域都忙得不亦乐乎。他在全世界各地担任客座指挥，不管到哪儿，都会被祟拜者团团围住。他为埃利亚?卡赞的电影《在水边》谱写了电影音乐。

　　他创作了第二部交响乐作品并在与玛丽娅?卡拉斯的传奇性演出中创造了历史。因为他是第一位在米兰斯卡拉歌剧院担任指挥的美国人。库谢维茨基去世后，他又重返百老汇，并且再次获得巨大成功。他总是喜欢与别人合作。这种合作精神以及他对语言的终生热情使他雄心勃勃地踏进了戏剧领域。

　　伯恩斯坦与莉莉安?赫尔曼合作改编了伏尔泰的小说《天真汉》。莱尼和赫尔曼把《天真汉》看作是批评50年代美国社会的工具。伏尔泰的小说抨击的是一关于世界的不切实际的空想，他用揶揄的方式证明这一主张等同于接受世间的罪恶。

　　为此，他让作品中的主人公经历一系列不幸和磨难。

　　（杰利?哈德里）：莱尼此剧的用意是要抨击这个世界上无所不在的荒唐、不公和偏见。这部作品十分尖锐辛辣，同时它又深刻而包容。它涉及的范围很广，很有文学性。它是一个综合体。它反映了莱尼多方面的才能。

　　（斯蒂芬?索德海姆）：问题是剧本与音乐总谱并没有关系，与导演没有关系。我非常喜欢莉莉安?赫尔曼的剧本，但剧本是地道的黑色幽默风格，而总谱――我认为这是莱尼写得最好的总谱――热情洋溢，妙趣横生。

　　伯恩斯坦的这部《天真汉》可以说太深奥，有点曲高和寡了。虽然评论家对伯恩斯坦早期的作品赞赏有加，但是他们对《天真汉》却反映冷淡，这让作曲家非常失望，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继续对《天真汉》进行着改编，并且改编了三次，甚至在１９８８年他７０岁高龄时还将《天真汉》改编成“为歌剧院而做的版本”。其实早在《天真汉》首演的一年后，波恩斯坦的一次新尝试就得到了各方的肯定，引发了大众的狂热，那就是《西区故事》，这是一部以悲剧结局的百老汇音乐歌剧，是一部人人能懂人人感动的美国歌剧。它的出现震动了整个乐坛，也征服了整个世界。

　　编一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现代版，这是杰罗姆?罗宾斯的主意。他给这部歌剧起名为《东区故事》。他首次与莱尼以及编剧阿瑟?劳伦茨探讨此事是在1949年，但是，直到故事的背景换成了西区的种族殴斗之后他们才认真地考虑此事。可是纽约所有的制作人都拒绝了他们的想法。

　　他们说，这种内容太灰暗，太多暴力，不是大团圆结局。当时虽然风险很大，但他们没有放弃。

　　1955年8月，我们再次被现代版《罗密欧与朱莉叶》的想法激动着，并且构思出了基本内容。故事围绕街头巷斗的两派小青年来展开。

　　一派是刚来美国的波多黎各青年，另一派则是所谓的美国青年。当时这些人物一下子在脑子里活了起来。我听到了音乐的节奏和节拍，最重要的是，我对它的形式有了一种把握。

　　（阿瑟?劳伦茨）：《西区故事》脱胎于《罗密欧与朱丽叶》。在我们的现代版中，这个故事的主题是爱情如何战胜充满暴力和偏见的世界。不幸的是，这个故事今天仍有现实意义。

　　（斯蒂芬?桑德海姆）：在节目单的首页，我们告诉观众他们将会看到一场什么样的演出。它会讲到街头械斗，但它是以舞蹈形式表现的。其中会有某些不和谐的音乐。它会涉及到暴力，涉及到目前常见的暴力。

　　（阿瑟?劳伦茨）：我们到达纽约的时候，传闻四起，而且都是对我们不利的传闻。这是艺术，而首演却几乎以失败告终。观众到剧院就象是到寺庙或教堂一样。我是说，他们都正襟危坐。演出开始部分几乎失败，直到进入《美国》一段的时候才开始恢复生机。

　　（斯蒂芬?桑德海姆）：莱尼和杰里之间真是珠联璧合。

　　莱尼会感觉到杰里想要什么，而杰里则知道如何清楚地表述自己，即使他不说“我希望那儿用一个升F音。”

　　（杰罗姆?罗宾斯）：莱尼的音乐中十分重要的一点是它总是有一个活跃的动机。这部作品的节奏和节奏变化以及编曲方面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需要用舞蹈来加以表现。给莱尼的音乐作品或者根据莱尼的作品编舞总是让人感觉到妙不可言。

　　（斯蒂芬?桑德海姆）：莱尼给我上了十分重要的一课。

　　他可能没有用语言地表达出来，他是言传身教，他要我们不要怕摔跟斗，不要怕摔很重的跟斗。莱尼则总是进行大胆尝试。

　　1957年7月，当时的情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40名孩子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合唱，却能把5段对位合唱段落唱得有如仙乐一样美妙。伯恩斯坦认为，没有请专业歌唱演员是正确的。更有专业特色的东西听起来不可避免会带有更多经验的成份，童真的特色就会消失殆尽。这是点石成金的绝好例证。

　　（斯蒂芬?桑德海姆）：莱尼喜欢富有诗意的华丽文字，并且总是敦促我多写这类文字。他希望华丽一些，我则希望朴素些。不过，我们一般都能把握分寸。我们的合作很愉快，非常愉快。他对音乐如何在舞台上表现有一种天才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对于音乐何时加入，应该给场面加入什么样的色彩，加入什么样的强调，他都了如指掌。这方面他确实令人佩服。音乐的力量除音乐内在的美妙之处以外，便是看它如何为情节服务，为进展中的事件服务。

　　1957年8月，这部作品就像我的孩子。如果在纽约的演出成功，那么，它就会产生某种前所未有的深远影响。它可能会改变美国音乐剧舞台的面貌。

　　（卡罗尔?劳伦斯）：死亡场面之后大幕落下，铃声响起，人们把他的尸体抬走的时候，你听到的只有（唱）“有一个地方它属于我们”。然后我们走到大幕前，大幕升起，我们注视着观众，观众也注视着我们，我们又往回看，心想，完了，他们没有理解这部作品。这是艺术的失败。我已经准备好到此为止了。突然之间，好像经过精心排演过一样，观众刷地站起来，尖声欢呼，用力跺脚，拼命鼓掌。

　　他们被这部作品征服了。

　　（伯恩斯坦说）：1957年8月，首演的那天晚上的结果正像我们梦想的一样。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延宕，所有的反反复复都没有白费。我欢笑流泪，好像我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部作品的演出，第一次听到它的音乐。我想这部作品的成功归功于大家齐心协力。这部作品不是大团圆结局。对于这一点，我们没有听到任何不同看法。这在百老汇是很少见的。我对此感到自豪，并为自己是其中一员感到荣幸。

　　《西区故事》演出后不久，伯恩斯坦就升上了他音乐领域的最高职务，担任纽约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领导一个大乐团的美国人。他的任命在当时引起极大的轰动。他担任这一职务达11年之久，也是该乐团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指挥。

　　此时伯恩斯坦的声望如日中天，连前美国总统肯尼迪都说，伯恩斯坦是唯一一个他不敢触犯的人。尽管也有人认为，用棒球运动员打球的方式来指挥乐队的人不适合这一职务。但不管怎样，他已经用实力证明自己是一位出色的音乐家，而且他很年轻并具有出色的想象力和活力，这就是地道的美国风格，这就是伯恩斯坦的风格。（未完，待续）

责编：芊川 　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