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音乐大师――列奥纳德?伯恩斯坦(一)
央视国际 (2005年01月31日 18:30)
从默默无闻的指挥助理,到举世闻名的指挥大师,从指挥名家名曲,到谱写经典歌剧,伯恩斯坦人生经历不凡。
在20世纪中叶后崛起的指挥大师中,如果说卡拉扬是欧洲古典乐坛的帝王,那么伯恩斯坦便是北美这块新大陆的最高权威。正是伯恩斯坦的出现,使得北美这块新大陆有了足以与大西洋彼岸的古老欧洲抗衡的音乐代言人。
对列奥纳德?伯恩斯坦来说,音乐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人类相互沟通的工具。分享它便是分享爱,它是最高的礼物。他生活的目的便是将这一礼物奉献给世界。他是二十世纪美国最有影响的音乐家。但他却在一个毫无音乐传统的家庭中长大,这确实是一件奇异的事情。
他常常回忆起使自己命运发生转折的一件事。10岁那一年,姑妈克拉拉送给他一架钢琴。他一触到琴键,便立刻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上帝。
但他父亲却另有打算。在父亲山姆看来,作为一位来自俄国的犹太移民,一切都再清楚不过:莱尼首先必须接受良好的教育,然后接手家族的美容业生意。那个时代,在人们心目中,当音乐家就等于当乞丐。在美国,从事严肃音乐的音乐家都来自欧洲。土生土长的美国犹太孩子很难成为严肃音乐家。莱尼和山姆为此发生了激烈冲突。两人谁也不让步。莱尼一直闹着要学音乐,而且一有机会他就学。
但一直到进入哈佛大学之前,他几乎完全靠自学。与音乐邂逅15年之后,莱尼已经羽翼丰满。他的音乐将征服整个美国。
(列奥纳德?伯恩斯坦):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1943年11月14日。上午9点,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布鲁诺?齐拉特打来的。他说,已经定下来了,今天下午3点音乐会由你来指挥。没有排练时间。就这样。
(雅克?马戈利斯):我们一个星期都是由布鲁诺?沃尔特指挥排练的。那一天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说,你知道吗,助理指挥列奥纳德?伯恩斯坦将担任这场音乐会的指挥。这位年轻人只有25岁。
(列奥纳德?伯恩斯坦):我站在侧厅,十分紧张地听着布鲁诺?齐拉特对听众说,今天大家听到的音乐会不是由布鲁诺?沃尔特指挥。当时我只记住了这一句话,直到音乐会结束,我才看到听众们起立鼓掌,欢呼尖叫。一切像是在梦中。
(雅克?马戈利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次的经历。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演奏《曼弗雷德序曲》最激动人心的一次。我们意识到,一个伟大的指挥家从此诞生了。就像电影《一位明星的诞生》所描写的一样。
(伯顿?伯恩斯坦):这可能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参加的真正音乐会。对我的父母来说可能是第二次。我们都跑到后台去看莱尼。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确实是神采奕奕。以前我从没有看到他这样,以后也没有。他神采飞扬。没想到,一夜之间,莱尼成了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
伯恩斯坦一夜成名的故事很快传颂开来,人们把他与电影界的奇才奥尔松?威尔士相提并论。紧接着他又用自己的多才多艺再一次震惊了当时的纽约。这一次是为独幕芭蕾舞剧《自由的想象》谱写音乐总谱。
这也是他与年轻的舞蹈家杰罗姆?罗宾斯首次合作演出。这次合作具有历史意义。
(列奥纳德?伯恩斯坦):他向我谈起这出芭蕾舞剧,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于是我在钢琴前弹出刚刚想出的一些旋律,只是随便弹弹。这些旋律就是《自由的想象》的开头曲。当时他一听到这些旋律就激动起来:就是它!就是它!于是我们就开始干起来。
《自由的想象》大获成功。莱尼和杰里这次合作得非常愉快,于是他们又合作创作了一部百老汇音乐剧。故事讲的是3名水手在纽约登岸度假的故事。他们给它起名为《在小镇上》。
莱尼的总谱给百老汇带去了全新的音乐语汇。这是一种明显的城市生活混合体,音乐厅和爵士舞厅的节奏与机智和活力一起跳动。
(杰罗姆?罗宾斯):莱尼总是对我谈到音乐是如何参与到音乐剧中来的,为什么它能让我心服口服。我总是说:好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它写下来?于是,他就写了下来。接着他就像卡内基音乐厅的整个乐队就在眼前一样演奏起来。
他踩着步点,弹着钢琴,大声念着台词。我们都是初次涉足音乐剧。确实是这样。我们根本不知道音乐剧该怎么去做。但是我们合作得很好。我们是最佳搭档。
(贝蒂?科姆登):莱尼是一个非常容易合作的人。他不但非常风趣,具有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而且心胸非常开阔,乐于听取别人的意见。
(阿道夫?格林):因为贝蒂、莱尼和我三个人已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们刚开始和他合作时还有点儿放不开。后来我们很快变得灵感泉涌。
(贝蒂?科姆登):灵感不由自主地迸发出来,我们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当时就是那样。
(贝蒂?科姆登):阿道夫和我分别担任的两个角色性格都很急躁,爱随心所欲。于是我们想起了“不由自主”这个词。莱尼说,这部作品必须具有歌剧的特点,因为表达人类最强烈感情的最好形式是歌剧。
尽管百老汇对伯恩斯坦有很大的吸引力,但直到多年后他才重返这里。他的恩师谢尔盖?库谢维茨基对他说,你已经做够了轻松的音乐,现在应该回到严肃音乐方面来了。伯恩斯坦听从了他的劝告。要知道伯恩斯坦是1940年库谢维茨基首期指挥班的高材生。对于伯恩斯坦来说但格伍德就是自己的精神家园,在那里有库谢维茨基,这位纯粹主义的音乐家说,音乐是一种召唤。他完全被音乐占据着。伯恩斯坦也感受到这一切。
(卢卡斯?福斯):但格伍德就是库谢维茨基。我的意思是,他是那里的领袖。他是一位理想主义者。他热情,慈爱,关心青年,关心新音乐。加入但格伍德会令人觉得如沐春风,令人心旷神怡。每天都心旷神怡。
(哈罗德?夏庇诺):我们在但格伍德时5个人同住一个屋子。当时莱尼正在准备他在但格伍德的首次指挥演出。这是指挥(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著名的《舍赫拉查达》。甚至在当时,莱尼在指挥台上激情澎湃的风格就已非常明显。因为在指挥《舍赫拉查达》的时候,只要钹声一响,莱尼就会这样(弄出响声)。他在指挥台做出钹相撞的动作。看到这种情况,我们说,你不可能把每种乐器都表演出来。你得指挥。你得打拍子。你不可能去咚咚地敲鼓。那样不行。但莱尼却都做到了。
(哈罗德?夏庇诺):他当时便展现出卓越的才华,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非常了不起。
(列奥纳德?伯恩斯坦):哦,是的,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登台指挥的情形。我完全被包围在音响的海洋里。它如此急速地涌向我,当时我像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像大海中一个拼命挣扎的游泳者。
(伯顿?伯恩斯坦):莱尼是他的导师弗里茨?莱纳和谢尔盖?库谢维茨基的完美结合体。弗里茨稳健沉着,库谢维茨基热情奔放。莱尼对总谱烂熟于心。就像弗里茨教给他的那样,他对总谱有非常透彻和睿智的理解。弗里茨是一个德国式的完美主义者。而剑眉倒竖的库谢维茨基与音乐家们的交流方式则颇为奇特。他能把音乐家们身上的某些东西引发出来,别人很难做到这一点。但莱尼却从库谢维茨基身上得到了某些真传。
(列奥纳德?伯恩斯坦):他表现出来的爱是异乎寻常的。每到周末,我们的关系就像父子一样。我们非常亲近,一直到11年后他在我的怀里合上了双眼为止都是这样。
(卢卡斯?福斯):我不知道他在多大程度上需要父爱,但是,他从其他人身上得到的父爱确实比从自己父亲身上得到的更多。莱尼小时候父亲显然并不了解他的才能。
莱尼还从艾伦?科普兰身上得到了音乐上的父爱。科普兰对这位年轻的音乐家提携有加。他们保持着终生的友谊。这为莱尼急风暴雨般的音乐激情提供了一个可靠而宁静的港湾。
(列奥纳德?伯恩斯坦):我从哈佛大学毕业后经常和他见面,因为他对我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他是美国作曲家,是在作曲方面我接触最直接的导师。不管我写出什么来,艾伦总是侧耳聆听,然后说,这是对勃拉姆斯和斯克里亚宾的模仿,这不是你自己。但这两小节是你自己的。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两小节,看看能写出什么来。
如今我们在谈论起某个音乐家或者歌唱家时,他们的成名好像都是通过参加一些比赛而得以实现的,人们也很难从当今享有盛名的作曲家或者指挥家、演奏家中找出一个从未参加过类似比赛或者从未得过奖的人,伯恩斯坦却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当初他为了获得深造、获聘的机会,也曾参加过各种比赛,却从未获得过什么值得夸耀的奖项,但这些并没有打击到伯恩斯坦的信心,他的音乐道路仍然是光芒一片,他的经历也许会给那些仍在艺术之路上艰苦跋涉的人一些启示吧。(未完,待续)
责编:芊川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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