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华文明》

　　大型系列电影《中华文明》共十二部，目前已经出品四部，其余八部正在拍摄及后期制作之中。影片全部采用35mm胶片拍摄，彩色遮幅式，全数字杜比立体声制作，每部90分钟。
一．《中华文明》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很难对《中华文明》作出准确的描述。
　　让我们回顾一下《中华文明》的总体构成，已经完成的四部有：
　　第一部 英雄时代
　　第二部 青铜的光辉
　　第三部 礼乐与争霸
　　第四部 始皇帝国

　　其余八部的名称分别为：
　　第五部 大汉雄风
　　第六部 漫漫荆棘路
　　第七部 盛唐气象
　　第八部 智者的天堂
　　第九部 一代天骄和他的子孙
　　第十部 最后的远航
　　第十一部 跨越长城
　　第十二部 沉重的大门
　　2002年-2004年陆续制作完成

　　尽管目前只能看到前四部，但是，就其总体印象而言，《中华文明》以一种严谨的修史的方式对应着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可以肯定，它首先应当是一部纪录片。这一点可以由前四部加以印证，在这四部当中，影片充分利用了考古文化的研究成果，通过对文物、现场的纪录和还原，为影片构成了一个坚实的、以忠实历史事实为基础的平台。也就是说，无论影片用什么方式方法来讲述和呈现，它都坚持以考古事实为基础，真实而且客观地描述历史。这一点，也恰恰是纪录片的基本要求，是影片作为一部纪录片的前提和必要的条件。由于这一基础平台与历史的对应关系，它与考古文化的对应关系，也使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华文明》是一部关于中国历史的纪录片，就其所指而言，它又是一部关于中华民族文明的历史的纪录片。

　　在这里，有几个问题需要考虑：
　　1. 关于中华民族的定义？
　　2. 什么是文明？
　　3. 中华文明的基本含义，
　　4. 这一文明延续和发展的重要因素，
　　5. 这一文明在当今的体现；
　　凡此种种，在《中华文明》这部影片中又为我们提供了什么？由于这一问题完全超出了一部影片所能承担的重负，那么我们可以看看《中华文明》到底要说什么，它以何种方式去叙述？纵观《中华文明》一片，它是以一种诗意的语言方式来结构和阐述中国历史。恢弘，刚健，细腻，准确，充满想象力。在真实与虚构之间，影片在忠实于事实的基础上，充分调动各种影像语言的手段，调动想像力来重构历史。它的诸多努力表明，重构历史的过程本身就是历史，当我们重构历史，也是在创造历史。事实上，《中华文明》除了借用历史的基本轮廓，它甚至没有叙述一段完整的历史，正如它以考古事实为基础，同样没有真正叙述一个完全的考古事件一样，它从一个平台起飞，却并不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于是便有了戏剧性的情节处理，三维动画的重现，解说词的游离，音乐的夸张运用。诸如此类。这一切构成了一部史诗般的历史长卷，真实但又充滿激情.甚至透着伤感和不平静。

二．《英雄时代》
　　那是中华民族的英雄时代。
　　第一部《英雄时代》是这样开始讲述的。"那是"一词，为我们拉开了一个空间，在时间上作出退让和缓冲，这与影片所要描述的久远年代形成对应。那是，又确指，是肯定而非疑问，像是在说，英雄们就在那里，在那个时代--一个中华民族的英雄时代。也许就是在"涿鹿之战"，在各个散布于中华大地的部落之中，英雄们就在那里。这些历史记录在《太史公书》，在陶器的殘片里，考古事件在告诉我们，5000年前的第一缕曙光，英雄的名字叫黄帝。
　　"然而它仅仅是一个梦一样的传说吗？"这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带着迷离和伤感，在中国，在世界各地，人们面对祖先远去的足迹，一直在问同样的问题。但是，在这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令我们确信，祖先们就在那里。在仰韶，龙山，河姆渡，半坡，在大汶口，红山，良渚……在整个中华大地的部落之中。每一件文物，每一处遗址，考古学家积多年研究达成的共识在这里成为有力的佐证，曾经的小部落形成无数个古老的小国，无数个古老的小国又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国家，那是最早的中国。这是合理的推断，也是自明之理。在五千年前到四千年前的中华大地，形成了一个古老的中国。
　　但是，《中华文明》并无意担当影像编年史的功能，它只关注实物，并希望穿透它们，去遥视一个消逝的时代，它用戏剧性的情节来重现部落争斗，想想看，即便是没有强烈的混响效果，那些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又是多么惨烈啊!杀戮和被杀，呑并与被呑并，就在那种充滿柔情的光影中发生了，战争使一些部落消失了，战争也使另一些部落成长、壮大直至辉煌。是谁留存下来了？让我们回头看看，那些桶形器是做什么用的？是谁告诉我们龙的来由？是太阳还是飞鸟在昭示我们？

三．谁是英雄？
　　在"涿鹿之战"中，黄帝打败了蚩尤，导致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都成了炎黄子孙，而事实上中华民族不仅仅只是黄帝的子孙，也是蚩尤和他的81个兄弟的子孙，是所有不知名的祖先们共同的子孙。
　　即便是戏剧性的处理，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个完整的战争场面，即便是三维动画的重现，我们也无法看清那些桶形器究竟是否祭天之用，《英雄时代》是一首充滿激情的诗，它引导我们的想像力，引导我们的血液沸腾，同时又让我们理性地思考，那个遥远的英雄时代，或许，英雄是指那些创造历史的人，那些改变历史的人。当我们重新面对历史和祖先，它是否也完成了使命？
　　严格地说，《中华文明》不是一部纪录片，当它采用戏剧性的情节来重现部落争斗，当它运用三维动画来重现祭坛，它用虚构悖离了纪录片的原则，把对真实的认识提到了另一个更加丰富的层面，那就是，真实并不仅限于可以触摸的实物，它同样存在于想像力和激情，存在于虚构之中；它甚至也使真实与虚构这样看似对立的关系不成立。那么什么是真实？也许真实与否本身就是一个探究真实的过程，在探究中，真实才逐渐显露，正如历史，原本是个发展的过程，它从未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而每一次探究，也在构成新的历史篇章。从这种意义上说，《中华文明》本身就是一部探索片，在探索历史的过程中，也在重构历史。
　　在冷兵器的英雄时代，战争催生着文明，小的部落和小的国家最终又汇聚在一起，那些部落和小国的文明被兼并，保存在了新生的中国，得以源远流长。然而，英雄们毕竟远去了，英雄们曾经气呑山河的热血又何在？！

四．《青铜的光辉》
　　撩开国家存亡的面纱，我们在《青铜的光辉》中看到了屠杀。有意味的是，这屠杀既是发生在殷商王朝，又与那些荷枪实弹的土匪具有某种深意的关联。屠杀总是发生在获得与丧失之间，在利益与欲望之中，在强与弱的对比之中，这种过程，一直没有停止，也许永远不会停止。历史不仅负载着昨天，历史也昭示未来。
　　甲骨片上记载着历史，青铜器的铭文显得更完整些。我们甚至难以想像这个时期的辉煌，它的财富，它的权柄的力量!殷商王朝的国君们的生活我们难以猜测，而妇好的遗物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但他们靠什么来维持这种尊严，是谁给了他们权柄的力量。真的是上天吗？这种观念又从何而来。又是谁让人们相信了国王们的权柄。穿透迷雾，不仅要靠实物来佐证，更需要想像力。
　　那就让我们坐在马车上，这些马车曾是王公贵族们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我们通过坐在马车上，沿着那条宽近10米、足够并排行驰四辆马车的大道，也许就已经步入了殷商王朝的殿堂。现在，只有依靠想像力了，就像科学家们总在最初的时刻通过想像力来构筑一个对应世界的模型，想像力也能引导我们去重新感受一个遥不可及的时代，重构一个有待完善的远古新世界。
　　人骨架、牛、羊，这些陪葬品的规模在说些什么？这是一个甲骨文的"王"字，王是掌生杀大权的最高统治者，它是由"钺"字演化而来，而钺最初是砍杀的武器；文字作为一种符号，指向另一个符号，这一符号链，负载着历史。事实上，甲骨片上的符号早巳超过了记事的功能，才会如此艰涩难解，那么这种文明的象征又起于何时？它究竟已达到何种程度？

五．光辉的青铜
　　一个重构的世界一点点建立起来了。
　　夏、商、周历经1500年被称为"青铜的时代"，也是从那个时代开始，古代中国迈开了世界文明史上领先的步伐。在中国发现的青铜器不管是数量还是种类，都超过了世界上其它地方所发现的青铜器的总和。如果一定要为历史找到一个起点的话，那么有据可查的中国历史，可以上溯到五千年前。这些青铜器的一部分，如今躺在博物馆里，向人们传递着远古的信息。不仅是青铜器，还有三星堆那些令人难解的谜团，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蚕丛的"纵目"似乎早巳看穿岁月的迷雾，也许他正在远处看着我们，因为我们的猜测和想像而发笑。
　　在青铜的光辉中，祭祀就意味着流血，这种杀人祭祀的行为一直延续到商朝的最后一代纣王，尽管国王们自称受命于天，是代替天神行使人间的统治权，但是，当人们不再相信商王所拥有的神权时，他的统治也该结束了。在中华大地上，疆域如此辽阔，公元前1046年的冬天，一支强大的军队从商王朝的西边进发，他们很快就逼近了王都，并最终使众多的青铜器变成了地下的宝藏。顷刻间，一个新的王朝诞生了，那就是周王朝。
　　在今天看来，所有久远的古物总是与传说和故事纠緾在一起，令人难分真伪，那些传说和故事，总是把历史的真实面目掩藏起来，它只呈现而不讲述，它似乎有意给后人留下想像的空间。像是在说，五千年前，就在这里，你看清了吗？它所留下的空间与其说是给考古学家，还不如说是给艺术家们，因为考古学家虽然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测定出那些物件的年代，却有待艺术家们来还原那些早巳尘封的岁月的光景，是谁制造那些青铜器，那些工艺如今安在？那些智慧是否仍在血液中流淌？！

六．《礼乐与争霸》
　　《中华文明》它的感伤并非毫无来由，事实上这种感伤被它洋洋洒洒的气势所掩盖，在它表面的阳刚下，透着浓浓的担忧和不安，从这种状态而言，它的叙述带有明显的个性化倾向，然而，面对着祖先们如此辉煌的状态，我们又能说什么呢？祖先们的辉煌即可以是我们信仰的来由，也可能是包袱-当我们无法超越，当我们无法发扬光大-一个文明古国，也可能与一个衰落的老人具有同一种含义。这样的例子，在世界民族之林随处可见，谁又会是下一个印加帝国，谁又会是下一个罗马帝国？
　　那些礼乐制度也许早巳完备，在部落里，在国家中，每一种文明的延续必定有其延续的理由和相对应的环境、条件，甚至于相对应的一代人。他们共同维护这种文明，他们的存在和消亡，必有其理由。而在文明的融合中，是什么使他们存在和消亡呢？礼乐制度曾在盛极一时的周王朝趋于鼎盛，几乎就是一代王朝的象征，从何时起，它走向衰落，为何走向衰落？
　　《礼乐与争霸》用它一贯的方式来重构历史，它总是小心翼翼的用挖掘的锄头开始说话，即便是想像，也并非漫无边际。它所构成的时空有时是重叠的，或者是同时交叉的，但并不妨碍它在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里重新构造历史的本来面目。也许，它并不是在构造历史，而仅只是在构造一个影像语言的空间本身吧。有大量带情感色彩的词语被运用的事实表明，它所做的努力，倒更像那些用诗歌吟唱开天辟地的远古诗人，他们在尝试着一种方式，通过它，人们不仅接受了一种话语方式，也进入到一个真实的远古世界，祖先们生活过的天地还在，日月还明，山河还有，而他们，究竟在哪儿？他们究竟留下些什么？值得后世念念不忘。
　　周王朝，一个曾经令孔老夫子刻骨铭心的礼乐之邦，在周厉王的治下又发生了什么？竟使得天子之礼散落民间，令王室徒具其表。周幽王又在干什么？"赫赫西周王朝灭亡了"，《礼乐与争霸》用赫赫来形容曾经的西周，赫赫与灭亡的对比也就更加强烈，当礼乐(法度)丧失，曾经赫赫又如何？又岂能逃脱覆灭厄运？
　　从这方面而言，《中华文明》创作者的优缺点都在于，他总是把最殘酷的事实用最强烈的方式展现出来，正如他用赫赫这个词与灭亡对比，在《中华文明》的整体结构中，这种方式比比皆是，再加上音乐的夸张运用，戏剧性处理的不遗余力，形成一股强劲的冲击，震撼神经中枢。当这种近乎极端的方式与春秋战国的烽火连绵相重叠，争霸的事实更是惊心动魄。也许正因为如此，那些灭亡才更加耐人寻味。
　　周人灭亡了，齐国国君的霸主梦永远地破灭了，是谁最先擂响了争霸的战鼓？这鼓声从春秋时代一直响彻至战国末年，而最先擂响这战鼓的是齐桓公。这就是历史，是事实，也是整个中华文明的故事得以讲述的根本保证；这使它彻底有别于戏说的故事，同样是影像语言的元素，当它与历史的根系紧密相连，它所呈现的含义也绝非一部电影本身。
　　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就必定有来自楚国的挑战，有齐楚争霸，就有处于夹缝中的郑国的消亡，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国的文明，在战争面前所经受的考验总是那么直接了当，难道战争是衡量一种文明能否得以存亡的尺度？显然并非如此，因为战争从其终极意义而言是与文明背道而驰的，在它摧毁文明的过程中也在令文明重新融合，以便构筑新的文明，这种新文明可能更有承受力，更有弹性；战争可能使一种文明消亡，但也可能将一种文明带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关于这一点，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不胜枚举的例子，问题是，经受过几千年的沉浮起落，在我们手中，中华文明该往何处去？尤其当我们经历了中国近几百年的屈辱，我们的民族难道还能沉睡不醒。
　　看看春秋战国，看看曾经人来车往的郢都"这样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却突然化成了一片废墟，究竟是谁最终摧毁了它？"这充滿忧虑的感慨，难道只是望古兴叹吗？公元1978年，当曾侯乙的编钟浮出水面，当那古老的礼器重新发出声响，又有多少人在关注，一个弹丸之地的曾国，又何以得享天子之礼，从何时起，周王朝早巳名存实亡？礼乐曾是那个时代法治的象征，当它沦丧，国将安在？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在秦始皇的帝国中看清法制的作用，它是否是一个国家存亡及强盛的根本原因呢？

七．《始皇帝国》
　　《始皇帝国》出现了，在中国历史上一个颇具争议的、伟大的帝王又一次显出他难以捉摸的背影。
　　秦始皇，第一个不滿足于王者之名的人，他令人难以置信地横扫六国，完成了中国一统江山的梦想。如今他也许就躺在那片令世人震惊的兵马俑和陪葬坑的中心，他生前的业绩和死后的荣耀一样令人难以置信。这大概也是《铁血帝国》的叙述者所面临的首要难题。于是，创作者选择了商鞅和喜。一个是铁血的牺牲品；一个是帝国的拥踅者。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帝国啊，每一陪葬坑的挖掘都会带来如此的震撼。商鞅这个死于车裂之刑的法律制定者，他所制定的法律曾使秦国有效地发展生产，增强国力，兵役制度也许曾像后世的科举制一样给所有人带来一线光明，礼乐变成了法制，也将国家带入一条轨道，带入一个新的规则。所以商鞅死于自己制定的刑罚也就更具象征意义。而那个叫喜的人，仅仅只是因为他所记下的历史，就将他与一代帝王的名字连在了一起。今天我们已经无法知道，喜为何会不顾军中劳顿而记下身边发生的事情，难道他早已知道，那个伟大的帝王所建立的事业必定成功？必定令万世敬仰？
　　铁血帝国，一个在铁血中崛起的帝国，一个用铁一般坚定的法律不惜流血所成就的帝国，每一种揣测都在向我们传达一种信念，面对列强争霸，是否还有退路？又能退到何处，退到几时？如果没有退路，那就只有奋起，如果奋起，那就只有用铁血本色构筑新的城墙，建立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军队，强大的国家。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则。在这里，并无是非可言。无论对历史的褒贬，都无法改变它们。因为说到底，历史的发展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这个最初的铁血帝国中，焚书坑儒可能使文明的多样化丧失殆尽，但也成就了一个语言统一的强大国家。语言，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像一个种族的基因，它从根本上决定了同一种族的生存结构和生存方式。然而，在一个饱受颠沛的民族，又曾有多少帝王明瞭，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纷争归于一统。秦始皇正是这样一代帝王。早在公元前200多年，他就已经清楚地表明，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让这个国家更加强大，无以复加。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抵挡时间的冲刷，即便是疯狂如秦始皇一样的君主，也只在2000多年以后给我们留下了一片陵园，一堆谜团。在时间中，《中华文明》所要叙述的历史篇章追随着王朝的足迹，这些王朝最终成了一个古老的中国，无论多少艰难险阻，它都屹立在东方。这个古老的国家，这个古老的民族，它的文明的底缊是如此深厚，任何撩开文明面纱的企图都会显得力不从心，正是这个民族，它负重而行，从远古直至今日，必定有其存在和延续的理由。那是什么理由？又为何如此多灾多难？如何改变这种宿命？
　　"或许没有任何一个朝代比今天的人们更想接近秦始皇，以及由他缔造的秦帝国。秦始皇陵园的地面建筑早巳荡然无存，引导我们穿越时空隧道的是这些被摧毁的秦始皇地下军团。和着惊天动地的轰鸣，穿透出的是震人心魄的咚、咚声，那既不是秦国士兵在战场上的喊杀，也不是七十二万修陵人的哭泣，那是秦始皇的呼吸与心跳，那呼吸与心跳让整个世界感到颤栗"。现在我们慢慢看到了一丝曙光，在四部完成的作品中，所有喧响终于汇集在一起，终于决堤了。那个远去的背影，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又一次传出粗重的呼吸与心跳。

八．《中华文明》
　　今天当人们登上长城，伫立在兵马俑前，这呼吸与心跳本已淡化在蓝天白云之下，然而，《中华文明》又把它唤醒了，那一段撕心裂肺的旋律奏响了，那一股催人泪下的悲怆扑面而来。是时候了，"夏日曾经很盛大，把你的阴影投在日晷上，让秋风刮过田野。"是时候了，中华民族在它每一段裸露狼群的紧要关头，总是面临着同样的抉择。五千年的历史给了我们足够的勇气和信心，给了我们坚定的信仰。这信仰，正是民族强盛的根本动力，是民族得以延续和存在的理由与保证。
　　是时候了，百万年的文化根系曾经催生出五千年的辉煌文明，当大地还在沉睡，这文明既已初显曙光，中华民族磨历五千年，所有的一切也许只为今天，明天，在一个狼烟四起的紧要关头，祖先们的辉煌昭示我们，一个全新的文明大国，一个充滿智慧、尊严和信仰的文明强国，从东方崛起。
　　《中华文明》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也许，它只是一声号角，在它吹响的刹那，它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也可能是一根琴弦，这弦弹了五千年，弦音在耳，弦断在心。然而这毕竟只有四部，它余下的八部，我们也许可以从那些标题中略窥端倪。那些历史的殘片终归无法尽显五千年的全部光明与迷途，但我们毕竟感受到了一丝穿透岁月的强劲清风，令人抖然醒悟。

　　强国、富民、振奋民族精神，在世界民族之林，尽显文明大国丰采!

　　这既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心愿，也是每一个中华子孙的责任。
　　《中华文明》是一次与祖先的对话，一次穿透历史的望乡之旅，血液里流淌的民族精神震烁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