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塔德勒在单簧管上寻找低音的想法,促使K621b这部作品中出现了D和升C这两个音。我开始明白我正在寻找的乐器的真实状况:它一定是一种实验性的巴塞特单簧管,是一位天才的乐器制造者的手工成果,这远远超过他那个时代……但它应该离莫扎特很近,因为这种乐器曾在1785年出现在维也纳一个莫扎特的朋友家里。
兰登:“贾尔斯对施塔德勒这个人物着了迷,他想更多地了解此人。可以说,他着迷的原因,是施塔德勒对于莫扎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人。人们认为他有些反复无常,并且不是个很直率的音乐家。”
1787年,也就是K621b作品起草的那一年,莫扎特和施塔德勒在布拉格共同度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是被邀请来庆祝歌剧《费加罗的婚礼》演出成功的。应该说,这是莫扎特一生中最快乐了时光,两人都只有三十岁,安东·施塔德勒已成为莫扎特的单簧管演奏家和亲密朋友。
不过,莫扎特的最早的传记作者指责这个安东·施塔德勒辜负了朋友的信任,从莫扎特那里骗走了一笔巨款。
兰登:“很多人都认为施塔德勒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莫扎特的妻子康斯坦策也是持这样看法的人。她写过这样一封信,明显可以看出她的判断:正是施塔德勒遗失了单簧管协奏曲和其他一些作品的手稿。”
康斯坦策写给编辑的信:必须有人把单簧管乐手施塔德勒所作的事情说出来。他本来收藏着几份乐谱原稿,还有一份不知名的巴塞特单簧管三重奏乐谱,然而他坚持说他装有这些手稿的箱子在德国失窃了。但别人却肯定地告诉我,他在德国用这些手稿换了73个金币。我认为在箱子里除了乐谱原稿外,还有乐器和其他的东西。
施塔德勒用他的箱子换了什么?也许莫扎特为单簧管和巴塞特单簧管写的所有那些乐谱都永远也找不到了。然而莫扎特却从未怀疑过他的朋友。在他去世前几星期,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他终于完成了送给施塔德勒那部协奏曲的最后一个乐章,他们认识已经七年了,莫扎特还是那样叹服施塔德勒的才华。
写完这封信几天后,施塔德勒就收到了他一直等待用来全国巡演的音乐手稿。就是在这次巡演中,那只装有乐谱手稿的箱子失踪了。
1791年的10月16日,施塔德勒第一次在这里演出莫扎特为他创作的协奏曲。他不会知道这是来自他朋友的告别礼物。12月5日莫扎特离开了人世,他还没有来得及聆听他的杰作,也没有再见过施塔德勒。
兰登:“莫扎特去世后,人们列出了他的债务清单,也列出了一份财产清单。真是让人心酸的清单。在财产中,有施塔德勒欠他的500个金币的单据。人们会说,怎么可能呢?莫扎特不会有500金币来借给别人?我有这样一个推测可以告诉大家,在那个年代,演奏家常常会委托作曲家为他写一部作品,然后他来付酬金。好了,可怜的施塔德勒没有‘现成’的钱来付给莫扎特500个金币,所以他为巡回演出预定了这个作品,如果成功,他就付钱。”
我开始对这一点有把握,那就是:正是施塔德勒曾经为莫扎特演奏过G调的巴塞特单簧管,协奏曲就是为他写的。还有谁能激发莫扎特写下这样一首杰作呢?可是乐器是从哪来的呢?既然施塔德勒一直都既能演奏单簧管和巴塞特单簧管这两种乐器,那他后来又为什么中途改变呢?在我与兰登的一次谈话中,兰登提到一条更为隐秘的线索,把莫扎特、施塔德勒还有管乐器联系在一起。我又到维也纳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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