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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如果说我要说,我认为谭盾给我说的是给自己做的又一次包装,你会反驳我吗?
谭盾:我用不着反驳。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形式,就是这种形式是不是可以将古典音乐能够跟未来的一种科技、科学的演变,形成一种同步的发展,这种发展能够将原始的音乐、民间的文化,用一种人类学的角度,从人类学的角度,能够原汁原味地保存下来。我们这次是义演,把整个制作地图演给当地的村民看,想带给这些父老乡亲一个紧急的信号,你们一定要知道,你们村子里,很小村庄里边这些普普通通的跟随你们几年、几百年的这些音调、文化,虽小,但是是可以震撼整个世界的。
记者:能不能解释一下音乐会名称的真实含义?
谭盾:其实“地图”这个字,实际上它是一个,心力历程的地图,是一个文化的地图,也是一个寻找过去与未来,寻找根与前景的一个地图,跟传统的现象蛮相和,因为人类的语言发明之前是有音乐的,在语言发明之前,他们是听音寻路,过一个寨子的时候,过一个村的时候,你必须留下你的歌,这样所谓听音寻路,听到回声,听到对歌,听到乡间不同的口音,不同的音调,不同的节奏,寻找你的去路,寻找你要去的方向。那么我觉得声音的地图可能是永恒的。它可能是超越于绘制的地图,也超越于电脑的地图,也超越于雷达的地图,因为它是连接于我们生命和过去根的一种这样的东西。所以地图的含义从作曲的角度来说,实际上融合新的科技,融合媒体,融合电视,最重要全部集中在声音,在音乐,在这种传统的根的一个基础上,去创作的一个乐曲和观念。
记者: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站在音乐的角度来看,地图这样的词汇、根籁这样的词汇,好像跟音乐联系并不是很大?
谭盾:事实上来说你要是在乡下走一走,到澳洲的土著村寨里走一走,或者是到美国印第安人的村子里走一走,你就会发现,实际上是很紧密的。其实“地图”这个字,主要是来源于四年前我回到湘西的时候,感觉到的一些事,碰到的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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