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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慢慢长大
央视国际 2004年03月22日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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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庆丰和他的灵魂 |
灵魂慢慢长大儿时在陕北，并不富裕的生活，被那擦得锃亮的几件铜器装点得有声有色。也许是因为那种与天息息相通的默契、与人人拥有的内心宁静，使得人们的生活空间被布置得十分精细。在每日进出的门窗上、在这生命来去的关口要地，祖先们在上面安放了精美而吉祥的咒语，这并不仅仅是为了使用或是点缀，那种源于早先时另一辉煌时期的文化，一丝一毫都契合着天地之道，使得人们至今天毫不质疑它连接着神圣的关怀。
在所有已逝的日子里，有着类似于古铜色泽的那种闪烁着睿智和真理的目光，都似乎使我们无法从生活中稍纵即逝，尽管在更多的人看来这种日子的眼眸常常是不经意的，但它的真实就在于它将这种硬朗的传自更早时的真实信息，在一瞬间就那样永远地镶嵌在光线幽深的记忆里了。在今后的任何一天中，只要你拂去它身上的尘灰，它的陈述就可以使所有因为深刻而拥有暗淡的人们听来不绝于耳。我甚至以为作这一切的构想，正是来源于乡间，点着油灯时那灰暗而深远的彼处一种神的声音，是神在那深邃的无限中让我打造出这样的语言来记叙那日的感受，来唤醒沉淀于生活山谷的感动。无论有多厚多沉的黑夜，那盏灯总能将满屋的心情巧妙点燃，无论日子有多大多深的寂静，那种声音总会优雅地在空间里吉祥地飞行。一切来临都将是不期而遇的，都是毋庸置疑的。当白昼的一切在光线的支使下成为赤裸的事实时，黑夜却从另一个方向打通了人类永难穷尽的前往别处的途径。正像大多数音乐，在大白天总显得步履艰难一样，艺术并不像植物一样离不开阳光，也因为艺术不需要青草一样鲜绿的品性。在黑夜更为宽阔的胸怀里，任何一种令人感动的机遇都是神所默许的。在城市的夜晚被各种灯光刺痛双目的今天，在这些被剥光夜衣赤身而寒冷的街道上，当有人以醉酒的方式来找寻或是寄托和祭拜残破的旧梦时。那充斥世界的物欲，那筑垒得高不可攀的欲望，便来越来越不真实了，越来越让我们的初衷和久怀的心愿无处停靠。人们丢失了与生命相依的黑色的羽翼和神赐的安然与宁静。而眼下的伤痛在于当身体在每日的喧嚣与忙碌中片片老死时，灵魂得不到相应的哺育仍处于蒙昧的幼稚之时，侏儒之体煎熬着人身，令人常有身首异处的绝望和无家可归的不安。
木、火、土、金、水的相依相存并非陈年旧事，实际上人类的一切经验都与五行的相生相克有着翔实的关联，当我们用今天的科学无情而鲁莽地焚烧了远古神话之后，同时失去的还有存放灵魂的容器，仅仅把彩陶们摆放在博物馆的做法并非善举，人们往往会从不自觉的记忆里体验着失去真实的伤痛。曾精心地制作的这些纪念品似的器物以及它身体上和与此相应的彼此的种种图式，才是贴切地理解生命和陈述世界的相生状态，才是生命的行进，而相克则更多地揭示着生命在更大的时间和空间中的转换和不断延续。木、火、土、金、水是召唤原初记忆的真言，让我们在这些乍听来有些陌生的声音里，放慢我们在任何一个空间里都无法放慢的脚步；让我们从它们无时不在的驱赶中放慢脚步；让我们从那里接近这里时放慢我们早已疲累的脚步，我们理应走近这扇能逢凶化吉的木门，沿着那曲曲回肠的指引进入大同于世界的五彩的空间里。在祖先文化的一再关照下，修正我们扭曲的躯体、召唤我们失散的魂魄，在更大更黑的迷茫间点亮那生命的灯盏，在泉水中浸泡我们早已干枯的生活。让我们在特定的设置里、在同自己的相遇中精心培育我们灵魂的身体，在我们空寂而不安的身后慢慢长大。（作者：郭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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