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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一脚在心深一脚在背
央视国际 2004年03月22日 19:17
黄河沿岸大部分村落间，我们都得靠双脚来行走。在这里你不得不一步步跟随着一条细长的山路弯转起伏地在其间走过，这样关于那些沟、渠、梁、峁的概念便可以有了更多体会，等走得很远了回头一望，你能看到由远及近，是隐时现一条神韵十足的线。这使我想到在平日里画画的事，当你要画一条线时，也许就得表达这样一种虔诚，而且是越到接近黄河的地方，越应当徒步行走，这种无奈虽是一种现实，但却能使大多数接近其心腹的人，有了一种起码的礼数（里数）和易于和精神世界联络的准备。这种渐渐慢下来的动作，应当是开启一种法门的玄机。画画更当如此，一条线在笔下的行走应当具有更多的表达，应当赋予更多的内涵。而越近其项背越应当慢下来，全神贯注才能有所为。即便是累了也许才能有更深刻的体会，等走得步履艰难时，就有了书法中所讲的要在一笔之中写出排云列阵的气势，在一点落下处想象出千钧坠石，这样一种质量和分量感。以车代步或者像缝纫机所做的针线活一样，虽是快了、整齐了，但却少了那一针一线透穿心背的深切感受和体贴入微。
万里行走是为了缝制千家绣这件黄河的衣裳，这使得我行走的语言，不会简单地从这漫长的路上轻轻滑过。它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要在这件衣裳里穿针引线，都要在今天的心腹和历史的后背间缝上密密的针脚，缝出虔诚的符图。我知道惟有辛苦我才可以接近一路上那些最真诚、最有情意的人，而惟有这样人们才可以拿起这些五彩的针线，才能为神圣的母亲河缝制衣裳。而当我望着她们布满岁月沧桑的那一张张慈祥的脸和操劳了一生的双手时，我明白了这并不是巧手们绣出的云的衣裳，并不是披金带银的丝绢绸纱，它是一件用命运的体验和祈祷一针针缝出的能够牵挂住无数日子、守留住无数记忆、布满辛酸和激情的粗布衣衫，是要紧贴着黄河母亲身体的，应和着天地颜色的青草、树木、鲜花的植被。（作者：郭庆丰）
2001.8.1宜川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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