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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杂院走向荧屏的孙正平  

  电视播音员是许多年轻的朋友十分艳羡的职业,而体育节目播音员更因其独特的魅力受到青睐。他们是明星,更是凡人,且正因为是“公众人物”而需要付出比常人更艰苦的心血和汗水。在他们走向荧屏风光十足的背后,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奋斗故事。孙正平,就是这样一个从大杂院走向荧屏的体育节目播音员…… 他坐在台下,仰望着心仪已久的大师,记笔记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少年时的人生憧憬幕然成为坚定的奋斗目标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各位听众,现在我们是在北京先农坛体育场向大家播音……”张之这充满磁性的播音,曾令多少人痴迷。

  在五、六十年代陶醉于张之体育播音的众多青少年中,有一个北京崇文区一个大杂院的孩子——孙正平。那时候,家里穷,没有收音机。他为听球赛的转播,常常跑到同院街坊屋外去“偷听人家窗户根儿”。后来,有了黑白电视,使体育转播更具魅力。他常和哥哥跑到附近一家工厂去偷看电视转播球赛。就是这家工厂的那台老式苏制的14英寸黑白电视机,把26届世乒赛的辉煌和张之解说的神采牢牢地镶嵌在他的记忆中。

  后来,孙正平在一篇《我的理想》的作文中,抒发了“长大要当一名体育播音员”的雄心壮志。从张之的声音深植于他心中的那一刻起,体育播音渐渐超越了具体的体育项目,使他迷恋不已。这想法已经代替了曾萌生过的“当一名世界冠军”的梦,成为这个从小好动、对体育活动无所不爱的孩子的人生憧憬。

  不过,小学生孙正平没有勇气像16岁的高二学生宋世雄那样给自己崇拜的人物写一封信表白心迹,直到十几年后,大学刚毕业的孙正平才有机会真正见到生活中的张之老师。

  那是1977年的一个星期天,孙正平得知张之要在东城区少年宫小剧场讲体育播音,他早早就跑去了,还借了一台日本产的“砖头”录音机。他坐在台下,仰望着心仪已久的大师,记笔记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少年时的人生憧憬蓦然成为坚定的奋斗目标。

  历经坎坷,机遇终于垂青于他,当他兴致勃勃迈进广电大厦的时侯,耳旁蓦然响起父亲常对他说的话:“儿子,别灰心,只要努力,是锥子总能冒尖儿。”

  1968年底,列车的汽笛风暴般呼啸,把孙正平的理想刮得粉碎,到山两稷山县5年的插队生活开始了。

  艰苦的劳动难以磨灭青春的活力,他仍抽空跑去打几场篮球。

  两年民办教师工作,锻炼了他的口头表达能力,假期里老师们到县里中学习,他便自告奋勇到麦克风前念了几篇学习心得。“念得不错,普通话说得美!”老乡、同事的称赞又点燃了他心中的火苗儿。

  “正平,听说省台来咱县招人呢,你还不去撞撞大运?”听了这消息,他飞跑而去,失望而归。省台只招本县的人,不招北京知青。

  1972年,阴云似乎透出了一缕阳光,大学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了。山西大学来稷山县招生,孙正平所在的大队分配到一个名额。正在县城人民饭店劳动的孙正平闻讯借了辆自行车,一口气骑了15里路回村里报名。

  也许是命运有意捉弄他,临考了,孙正平发起烧来。饭店的老师傅摸摸这个北京娃滚烫的脑门,急忙拦了一辆过路的卡车,让司机把他带到永济的考场,还塞给他一袋油馍和西瓜:“去吧,考上了也算咱饭店的荣耀!”

  孙正平眼眶湿润了……

  百米跑、跳高、跳远、单双杠……体育专业一共测了11个项目。孙正平真是拼了,发着烧尽最大努力去闯一个个关口。结果下来,他虽然没有一项考第一,但综合成绩却名列前茅。

  还没容得孙正平高兴,体检就给他一次威胁,他被检出腿部静脉曲张。本来县里就不想把上大学的宝贵机会给北京知青,这下子可有了口实。

  多亏山西大学派来招生的陈玉信、吴国秀两位老师爱才,早就瞧上了这个灵敏顽强的北京知青,便带他又去运城地区医院做体检复查,确认了他的身体条件合格,而且不顾县里的重重阻力,专门为录取他召开了地县公社三级联席会,明确提出:我们就要孙正平,如果你们不推荐他,我们就不招稷山县的人了。

  终于,等来了最后的消息——他在第二批录取名单里。

  3年的大学生活,课堂上勤奋学习,操场上刻苦训练,孙正平还满腔热血地投身社会活动。他纯正的普通话和响亮圆润富于朝气的嗓音,使他成了校园里一名非正式的广播员。一来二去,孙正平不仅在校内成了“知名人物”,而且还常被其他单位请去进行赛场广播,在太原也小有名气,体育爱好者们渐渐知道有个像宋世雄似的赛场广播员。

  1974年4月,全国排球甲级队比赛太原赛区,借孙正平去担任现场播音员。这是他初登大雅之堂。他的声音在体育馆大厅里回响,萦绕在他的耳畔,一直伴随着他进入梦乡。梦里,那个孩提时的理想又浮现出来……

  1976年4月,北京女排教练张天任向孙正平发来一个机遇之球。张教练对担任全国女排甲级队联赛太原赛区广播员的孙正平说:“小伙于,播得不错呀,还真有点宋世雄的味儿。回北京后得机会,我就向宋世雄推荐你。”

  张教练真的来信了,他告诉孙正平:已经向宋世雄作了推荐,让他寄一份简历和录音带去。

  孙正平高兴地马上跑到系办公室去借录音机。正好太原杏花岭体育场正举行职工篮球赛,他就提着一架笨重的804录音机,赶去录了一场现场解说,又麻烦出差的同志带往北京。

  就在令人难耐的期待中,机遇之球又一次向他抛来。不过,这次不是排球,而是篮球。

  1976年6月,北京军区在太原举办篮球赛,孙正平担任现场广播员。参赛的北京卫戍区篮球队前锋宋伟很喜欢孙正平的播音,主动帮他推荐。

  推荐终于打动了宋世雄——不是他清高,而是他接到的毛遂自荐的来信太多了,可中意者寥寥。宋世雄听了孙正平的录音带后,感觉不错,就向电视台的张家成导演做了推荐。张导是爱才之人,便写信希望孙正平来京面谈。

  希望在前。不料,一场灾难突然袭来,几乎使他绝望。

  唐山大地震,严重波及北京!孙正平匆忙回京探望家人安危。大杂院里一片狼籍,那些上百年的老房子似乎还在余震中颤抖。人去屋空。他找遍了胡同,又跑到大街上,才在拥挤不堪连成长龙的地震棚中见到父亲和母亲。

  哥哥呢,怎么不见哥哥?

  “你哥,他,他、……”从父亲哆哆晾慷的口中和母亲的泪光中,孙正平才知道哥哥因为参加“天安门事件”早已被捕入狱!

  孙正平感到一阵晕眩。

  电视台是多么重要的单位,能要他这样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家属?孙正平似乎听到了梦想破碎的声音。他安顿好父母,怀着一颗冰冷的心,告别北京。

  孙正平结束了3年的大学生活,分配回稷山县,到翟店中学当了体育老师。直到1981年3月,经过5年的曲曲折折,孙正平终于调入中央电视台。当他兴致勃勃迈进广电大厦的时候,耳旁蓦然响起父亲常对他说的话:“儿子,别灰心,只要努力,是锥子总能冒尖儿。”

  孙正平从成败得失之中严格责己,细心总结每一次经验教训,不断校正步伐,迎着阳光,也迎着风雨

  孙正平要加速度跑,但刚起步就顿感脚力不济。

  他下定决心从零开始,重新起跑,他向张之、宋世雄老师学习体育播音的专业知识和方法。按照宋老师“要给观众一杯水,自己就要有一桶水”的教导,认真做好播音前的准备工作;怀着强烈的记者意识深入运动队,和教练、运动员交朋友,打成一片,自然而然地进行采访;每天做剪报资料,勤积累,多琢磨。多少次,他都是和宋老师一起骑自行车去体育场馆转播,一路聊天也汲取不少营养。

  他向夏青、葛兰老师学习语言艺术,向赵忠祥、陈铎、沈力、刘佳、李娟等老师学习播音技巧,跟王稼祥、李刚、王璐老师进行发声训练。他每天清晨5点就起床,跑到东单公园的小山上去练嗓子。有空就练绕口令、诗朗诵,练快速读报,练“口头写生”。他还从张之老师由武侠小说中借鉴语言艺术、宋世雄老师由京剧中借鉴播音技巧的事例受到启发,也注意从评书、快板、相声等曲艺中领悟节奏、韵味和幽默。老师们言传身教,孙正平心领神会。

  孙正平渐渐摸着了门道。1982年,第十二届世界杯足球赛的时候,他经受了一次“突然袭击”——

  大赛突爆冷门,老牌劲旅联邦德国队1:2败于非洲新军阿尔及利亚队。领导决定,让在香港通过接收国际卫星传来的画面进行转播的宋世雄,把这场比赛的录像带不配解说就赶当天中午的航班带回北京,由孙正平来配解说。

  他接到指示已是上午了,顿感手忙脚乱,但很快沉住气,开始快速梳理剪报资料(多亏自己开始养成了每天再忙也要搜集各方面体育信息的习惯),头脑中形成了初步设想。下午4点,录像带送达电视台。节目赶在晚上黄金时段播出了,解说配得不错,受到了广大球迷和部领导的表扬。

  1985年5月,在中国足球史上刻下了3个黑色的数字——5·19。中国队1:2负于香港队,痛失小组出线权。球场上,急奔的脚步瞬间止息。8万多观众的情绪猛地由沸点降到冰点,由顶峰跌到谷底,转播室里也一片沉寂。孙正平的心也在流泪,憋气、懊丧,但他以极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事后孙正平说,这可能与他插队和调中央台的经历坎坷有关,生活磨练人啊!)。他强忍住痛苦的泪水,强忍着难言的酸楚,没有让情绪有一丝一毫的流露,依然沉着地对整场比赛做了一番言简意赅的总结性评述:“中国队输了,失去了本届世界杯足球赛小组出线的机会,但我们不能因为受到一次挫折而悲观失望。看来,中国足球的腾飞还要做长期的艰苦努力……”

  孙正平认为这是他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转播经历。

  1985年,日本神户,第十三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孙正平受命为临时安排的一场中国队对美国队的足球赛解说。烈日灼人。天气预报34度,可场地温度足有40多度,转播台又偏偏设在西晒的位置。他刚一坐下,就被热浪和声浪淹没了,简直像掉进了大海。挥汗如雨,没两下揩汗的手绢就能拧出水来了。身旁临时请来的解说顾问实在受不了,躲到看台上凉快去了。可他不能动,这里是他的岗位。怎么办?脱!脱了衬衫,不行;脱了背心打赤膊——顾不得体面了,还是不行;西装短裤都洇湿了。他摸出清凉油来,糟糕,油都化成了水。就这样,他坚持说完全场90分钟,差点昏了过去。

  如果说,工作环境的偶然变化只是考验播音员的身体素质和敬业精神;那么,高强度的工作任务更是严肃地检验着播音员的综合素质与快速应变能力。

  1983年夏,加拿大,直播第十二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他每天从晚上10点播音到凌晨4点,白天还要采访、看录像资料,来了半个月的“自然减肥”。

  1984年5月,在马来西亚直播汤姆斯杯羽毛球大赛,他从傍晚6点一直解说到第二天凌晨,历时6小时10分,创造了“播音马拉松”的新成绩。

  解说过20多个项目上千场比赛的孙正平深有感触地说:“奥运会、亚运会、足球世界杯这样的大赛,才是锻炼、培养、造就合格的体育播音员的大学校。”

  “我一直在探索自己的道路,不仅要适合自己,发挥自己,还应该超越自己。走出一条自己的路,真不容易啊!我至今不敢谈‘风格’两个字。风格是个人特点与时代选择与观众认可三者一致的结果。我不敢说对我的播音,观众就全认可,也有批评。反正,我坚持取百家之长,走自己的路。正如一位名家说得那样,‘我望不见山顶,只知道有山顶,然而我还是要攀登。’”

  文/牛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