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容速览]油画是我终生的爱好,仅次而已…我最大特点,就是没有什么才能,比较实事求是,比较冷静,比较客观看待自己,我的成就是有现的,但是没有办法,我这个时代只能做到这样,我做的很多都是基础性工作,别人说着太小了,但是我就愿意做这些小事,这就行了呗! ——靳尚谊 |
1966年,靳尚谊调入吴作人工作室4年之后,文化大革命浪潮开始在中国迅速蔓延。1972年,靳尚谊奉命修改了老师董希文的作品《开国大典》。
《在和平讲台上》
靳尚谊:文革中间我们都在下乡劳动,就把我和詹建俊叫出来画画,给我的任务就是临摹一张《开国大典》要做一下修改把一个人物去掉,这本来是董希文自己做的事情,董希文已经病了,他也不能再在原画上修改了,因为他已经在原画上把刘少奇去掉了。让我临摹一张除了把刘少奇去掉,还要把林博渠去掉,我就临摹了这一张。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左倾”路线的影响,使得中国油画的发展基本停滞。这种状态一直持续整整十年时间。
靳尚谊:当时就画主席像,特别是标准像,画的时间长了,就是要求脸上必须是红的。
詹建俊:按照规定脸上除了红色就不许在有别的颜色,如果你画一块绿,那就是忘毛主席脸上抹黑,那你就很危险了。
1976年,长达十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终于结束了,但是留给靳尚谊的痛苦还没有了结,除了浪费生命中最宝贵的十年之外,更糟糕的是作为一个画家对于色彩的判断力与敏锐度在靳尚谊眼中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长征》
靳尚谊:结果眼睛都画坏了,看什么都是红红的,文革后期我带工农兵学员写生,灰颜色都画不好了。当时感觉不出来,后来一看,颜色实在是不行。所以有好几年恢复眼睛,恢复眼睛能看见灰颜色,冷颜色。

此时,靳尚谊已被任命为中央美院油画系副主任。但是在油画创作方面随之而来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一种强烈的冲动使他觉得只有出国看到原作,才是唯一解决办法。当时的国门已经打开,许多画家怀揣着当年的梦想走到海外,当看到了欧洲油画原作后,有的人竟然忍不住放声痛哭,因为自己面对印刷品耗费十几年揣摩出的技法竟然都是错误的。1979年的夏天,靳尚谊终于迎来第一次出国机会。
靳尚谊:这是一个美术教育考察团,到西德考察美术教育,在那里参观很多美术学院。那时第一次看到那些欧洲的古典大师的作品。
靳尚谊:这个画油画不看原作是不行的,理论你懂了但是看不出来,你不知道它的好的标准是什么。当时我最喜欢的是古典的文艺复兴时期的东西。那个给我的太强烈了,以前这些画册上后看到过,而且五六是年代这个学画人的思潮是反对古典的,认为那个太细了、太腻了。从画册里也不喜欢古典,因为古典印不出来,圆咕隆冬,有什么好的。但是一看原作还是不一样,它描写的 强度、细度是惊人的,远非想象那么不好,是超呼想象的那么有力量。
靳尚谊在西德美术馆作品
回国之后的靳尚谊迅速创作了《归侨》、《思》、《画家黄永玉》等一系列作品,这些作品都具有一定的探索性。当时的靳尚谊领悟到欧洲油画中存在着的明暗体系的特性和肖像画中体现古典油画理想主义的启示。但是20世纪70年代末是中国画坛发生剧变的时期,此时,学者崇尚表现形式的新奇、独特。整个中国美术界都处在冲突和彷徨之中,靳尚谊的成绩在当时没有得到充分肯定。

詹建俊:他呢不仅不忘现代走,反而往古里面去走,他选择像古典艺术去研究,我觉得是人的一个正确的认识自己和人在艺术中修养的一个成熟表现。
靳尚谊在西德美术馆作品
1981年11月8日德国表现主义版画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仅仅5天后,中国新兴版画50年展在香港开幕。此时靳尚谊背负着众多的肯定与否定,开始了长达一年半的旅美生活。在那些单调的日子里他开始研究油画的传统演变过程。

靳尚谊:美国收藏非常丰富、德国收藏有局限性,美国的是各个时期,意大利达芬奇的东西都有,那么我就发现欧洲画种的特点,最重要的造型上就是体积问题,体积和空间的表达,他的所有抽象美感都是从明暗体积空间这些东西中提炼出来的,那么看了这些发现我的作品,体积不够彻底,那种油画很后重的感觉、层次很丰富的感觉不够,所以我在美国做了一个实验,根据一张肖像我把它画成古典的样式,这个道理以前都懂,你不看原作你不知道哪做到哪些没做到,我的素描算不错的,但是看了欧洲原作才发现你的体积感不彻底,因此画面就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