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美国一个隐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被解开，那个被称为“深喉”、导致美国总统尼克松下台的神秘人物终于浮出水面，有关“深喉”的新闻也就成为了美国朝野关注的焦点。多年来，“到底谁是深喉？”不仅是白宫走廊里政客们乐此不疲的谈资，而且也是美国寻常百姓们喜爱的猜谜游戏。它曾被评为过去30年“华盛顿最受欢迎的室内游戏”，有评论甚至说当年几乎美国每个孩子都是玩着谁是深喉这款猜谜游戏长大的。随着“深喉”费尔特揭开了“水门事件”的神秘面纱，无限精彩的游戏似乎到了该结束的时间。

　　2005年5月31日上午，在《华盛顿邮报》编辑部会议室里，执行编辑莱昂纳德·唐尼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赶紧关上手机继续开会。但紧接着《华盛顿邮报》主席唐纳德·格雷厄姆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格雷厄姆走出会场接听了电话，不一会他冲了进来说，《名利场》今天投下了重磅炸弹，“水门事件”中的“深喉”露面了。

　　同一天，91岁高龄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副局长马克·费尔特在家人陪同下于加州圣塔罗莎的家门前公开亮相：“我就是他们说的‘深喉’！”

　　费尔特浮出水面，大大满足了美国民众的好奇心，重新唤起了人们对水门事件的记忆。

　　1972年6月17号凌晨2：30，华盛顿水门旅馆六楼，五名非法闯入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办公室的人被警方逮捕。

　　这五个人身穿西服革履，口袋里有连号的百元美钞，除了带着一些撬锁的工具，他们还有步话机、两个相机，40卷胶卷，以及一个能调到警局频道的接收器，甚至还准备了催泪瓦斯枪。

　　从一开始，这就被认为是一桩不寻常的案件。而在《华盛顿邮报》记者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的追踪报道下，这一事件引发了美国历史上一场罕见的政治风暴，最终导致美国总统尼克松在两年后辞职。

　　“水门事件”的影响如此之大，以至于此后美国政府再出现什么丑闻，都会套用“门”这个字。

　　“水门事件”与其他政治丑闻相比，更有着特别的吸引力，那是因为在两位记者揭露丑闻的过程中，一直得到了一位神秘人物的帮助，他被称为“深喉”。在过去30多年里，“深喉”的真实身份一直是个天大的秘密。

　　如今，秘密终于揭开了。

　　这个消息几乎震惊了全美国、乃至全世界。“深喉”的话题也再度成为美国报纸、电视媒体、博客网站上争相讨论的话题，就连在美国的漫画网站上，点击率最高的都是“深喉”题材的漫画。

　　街头群众：

　　“深喉”这事太有意思了。

　　这时候，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热衷于探究“深喉”真实身份的西方新闻记者、历史学家和政治权威人士，他们不知道应该兴奋还是沮丧。因为在他们看来，费尔特是所有“深喉”候选人名单中最没有创意的一个选项，可是答案偏偏就是这么让人扫兴。

　　街头群众：

　　“有时候，秘密最好不要揭开。那样才更有意思。”

　　从水门事件至今的33年来，人们一直在寻找深喉究竟是谁。由于唯一接触过“深喉”的人——《华盛顿邮报》记者伍德沃德曾经发誓：除非获得“深喉”同意或者“深喉”死了，否则他绝不会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于是“谁是深喉”这个问题就成为了“20世纪美国最大的政治谜团”。如今，谜团真相大白。然而，随着谜题的解开，一个新的疑问继而出现了：是什么使人们错过了马克·费尔特这个相当显眼的人物，而深喉又为何能隐身至今呢？

　　超过30年的水门事件以后，知道深喉的真正身分就只有四个人：鲍勃·伍德沃德、卡尔·伯恩斯坦、《华盛顿邮报》前执行编辑本·布拉德利以及深喉自己。在深喉身分被透露之前，伍德沃德只证实了深喉的以下五个特点：

　　是男性

　　为美国政府官员，但与尼克森政府不和

　　是吸烟者

　　爱喝苏格兰威士忌

　　是美国人

　　在研究“深喉”的人们中，流行着这样一个说法：想知道深喉是谁吗？那你只要把所有相关的文件、资料和报道输入计算机，然后敲一下回车键，就会得到那个名字。当然，多数人只是把它当一个笑话，说说而已，不过有一个人却真的这么做了。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的新闻系教授比尔·盖恩斯在1999年建立了一个名为“解开深喉之谜”的课题，他率领着60多个学生，花了4年时间，几乎翻阅了所有相关的历史资料、白宫档案、人物回忆录，然后根据这些资料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嫌疑对象，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6个人身上。

　　第一个目标是中情局的官员科德·迈耶。迈耶十分符合伍德沃德对“深喉”的描述：机智、战争老兵、酗酒而且是个烟鬼。而且迈耶和伍德沃德是同门师兄弟，都毕业于耶鲁大学。更巧的是，迈耶和《华盛顿邮报》前执行编辑本·布拉德利是连襟关系，而布拉德利是除了记者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以及深喉本人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深喉秘密的人。

　　另一个受到怀疑的中情局官员是威廉姆·科尔比，他于1973年至1976年担任中情局局长。而伍德沃德和“深喉”见面的时间，与科尔比接受这一任命前后不过几个小时。还有传言称，有人看到科尔比多次在地下停车场秘密会见一个男子，这正好与伍德沃德与深喉的接头情景吻合。但是，1996年，科尔比死于一次意外。对他的怀疑也就此终结。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把矛头指向了白宫。伍德沃德能够获得如此多的内幕消息，“深喉”应该就埋伏在尼克松总统身边。在排除了众多可疑对象后，人们把视线瞄准了两个人：尼克松政府的白宫幕僚长黑格和国务卿基辛格。

　　一直以来，人们都猜测黑格就是“深喉”。黑格进入尼克松政府时，充当国家安全顾问基辛格的军事助手。1991年的一本叫《无声政变：一位总统的下台》的书中分析指出，伍德沃德1969年至1970年间在海军担任通讯官，有机会接触到当时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任职的黑格准将。但黑格在1992年的回忆录中措辞激烈地否认自己是“深喉”。

　　如果说人们对黑格的怀疑还有些道理，那么把基辛格推到可疑对象中就显得很牵强，其实，人们再三猜测他为“深喉”不过是因为他与尼克松的亲近程度和对上镜率的“钟爱”。

　　在众多的怀疑对象中，最接近正确答案的一个，就是联邦调查局局长帕特里克·格雷，而马克·费尔特时任副局长。美国哥伦比亚新闻频道和《华盛顿邮报》曾在1992年联合推出纪实片《水门事件：秘密故事》，把格雷称为首要告密嫌疑人，因为他不仅符合伍德沃德在书中的描述，而且能够在“接头时间”出现。更有利的是，格雷和伍德沃德的住所很近，相隔只有4个街区，见面十分方便。

　　然而有消息披露说，白宫很可能一开始就怀疑费尔特是泄密者。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披露，尽管大多数民众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深喉”何许人也，费尔特本人也守口如瓶，但“水门事件”的主角尼克松却早已知晓这个秘密。在水门事件调查过程中，尼克松迫于国会压力不得不交出了总统办公室内的谈话录音带。谈话录音显示，尼克松不但确与“水门事件”有直接关系，而且他和他助手很早就怀疑费尔特是帮助《华盛顿邮报》的“深喉”。

　　1973年2月28日的录音显示，前白宫法律顾问迪安对尼克松说，他怀疑费尔特是泄密者，因为知道如此多细节的人只有他。但是尼克松还是有些怀疑，他不相信一个职位如此重要的人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从大量水门事件的录音带中可以看出，费尔特当时确实成为尼克松和白宫怀疑的对象。费尔特回忆有一次，格雷找他谈话：“你知道，白宫方面认定你就是告密者，要求我炒掉你。”费尔特回答：“我没有向任何人泄露任何东西，他们是诬蔑！”

　　实际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事实表明费尔特就是深喉。然而，为什么人们依然无法说出确定无疑的答案呢？原因只有一个：缺乏证据。应该说，无论是作为情报人员的费尔特和作为记者的伍德沃德，他们的行动都是如此完美，以至于竟然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1972年6月17日星期六凌晨，还在睡梦中的伍德沃德被《华盛顿邮报》的编辑叫醒，要求他调查白宫发生的盗窃案。

　　在调查中，伍德沃德和同事伯恩斯坦发现，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盗窃案，他们中的一些人与白宫有牵连。这时他们需要更为可靠的消息来源，于是伍德沃德想到了自己两年前偶然结识的朋友马克·费尔特。

　　当时还在海军服役的伍德沃德与已经是联邦调查局副局长的费尔特是在白宫办事时偶然相遇的，在白宫大门等候室里两人攀谈起来，伍德沃德向费尔特咨询了一番关于职业前途的问题，而费尔特也长者般地给出一些建议。那时的伍德沃德和费尔特都不会想到，这一段偶遇会给他们自己和整个美国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

　　伍德沃德和费尔特的首次合作其实不是水门事件。在水门事件发生的两个月前，发生了一次企图暗杀总统候选人的案件，费尔特曾经向伍德沃德提供过一些线索。

　　水门事件后，为了得到更确凿的信息，伍德沃德又一次向费尔特索取情报，但是这一次费尔特显得异常谨慎，不再使用电话联系，而改用了另一套更为复杂的方式。

　　伍德沃德并不知道，费尔特还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反间谍情报人员。二战期间，在FBI的谍报部门工作。

　　从此，他们采用一种职业间谍式的方法会面，避免尾随和偷听。如果伍德沃德需要和“深喉”见面，那么他会在自己公寓的阳台上放一个空花盆，里面插上红色的小旗子。如果“深喉”想和伍德沃德面谈，那么在早上7点以前，伍德沃德每日订阅的《纽约时报》的第20页上便会出现一个神秘的图案——手绘的钟。接着他们会在指定的地点和时间见面，一般是地下停车场。伍德沃德一般要换两辆出租车来到约会地点附近，然后自己走到约定地点，然后两人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见面。

　　费尔特像培养一个新间谍一样，告诉伍德沃德如何掌握反侦察法则，避开可能的跟踪；如何不透露秘密、不走漏风声，不让别人知道线人的存在。费尔特就是使用这些复杂的反间谍方法使他们频繁的交往始终没有被外人发现过，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确证的证据。

　　一直到今天，伍德沃德还是不知道费尔特是怎样确保每天去看他家阳台上的信号，又怎样在他的报纸上做记号。

　　其实，在过去的33年中，人们曾经有好几次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但却一次次错过。1999年8月的一天，伍德沃德曾经与马克·费尔特有过一次神秘会见。本来，秘密也许可以在那个时候揭开。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又是什么使伍德沃德冒着泄露秘密的危险去探望深喉呢？

　　1999年8月份的一天，在加州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早，马克·费尔特的女儿琼·费尔特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来访者是一位50岁左右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他自称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鲍勃·伍德沃德。

　　1999年，是尼克松因“水门事件”被迫辞职的第25个年头，新一轮深喉热同时蔓延开来。因为费尔特一直是“深喉”的最大嫌疑者，因此琼·费尔特对记者的来访并不陌生，她甚至在自家的电话答录机中跟记者们开玩笑说：你好，这里是费尔特家，如果想找琼，或者找深喉，请您留言。

　　这一天，伍德沃德先是把汽车停在了离费尔特家十个街区远的地方。然后步行来到费尔特家。他向琼强调自己是父亲的朋友。据费尔特的女儿回忆说，当父亲见到伍德沃德时非常高兴，还亲切地称呼他为“鲍勃”，仿佛是遇见了多年的老朋友。那天午饭的时候，父亲的兴致非常高昂，不停地述说和鲍勃畅饮马天尼的事情。

　　琼觉得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对劲，父亲在这个星期内都尽量避免和记者见面，却和伍德沃德非常愉快。琼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她当时没有把伍德沃德、华盛顿邮报和水门事件联系在一起，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次偶然的探访。

　　琼的直觉是对的，伍德沃德的这次冒险探访的确事出有因。

　　1999年6月，一名美国中学生就在他的历史论文中揪出了“深喉”就是马克·费尔特。这位名叫切斯的中学生在他的历史课学期论文中，写了一篇揭开“深喉”身份的20页文章，文章将“深喉”指向了联邦调查局前二把手费尔特。

　　切斯在文章中说：1988年，他曾参加了一个夏令营，因报道“水门事件”而出名的《华盛顿邮报》记者伯恩斯坦的儿子雅科布当时也在夏令营中。切斯说：“我们当时都相当早熟，都想显示自己见多识广，雅科布为了压倒我，他得意地对我称，他有100%的把握确定‘深喉’就是费尔特。”

　　切斯的论文引发了巨大反响。

　　尽管大多数美国人都认为这篇文章不值得相信，然而仍有少数人倾向于相信切斯的说法。他们认为，如果雅科布不是从父亲口中亲耳听到，一个10岁的孩子怎么会清楚地说出马克·费尔特这个当时已被人遗忘的名字？

　　但伯恩斯坦辩称，他的前妻、雅科布的母亲诺拉曾怀疑过“深喉”可能是费尔特，如果雅科布对他的小朋友说了，也只不过是继承了母亲的怀疑罢了。

　　也许是切斯的发现，使伍德沃德感到秘密快要守不住了，所以他不得不冒险去找深喉商量，是不是要公开这个世纪谜题。现在看来，两人当时的决定是继续保守秘密。

　　深喉的秘密揭开了，但对“深喉”的行为道德却使得美国展开了一场有关他是英雄还是告密者的争论。许多美国人对费尔特表示出由衷的敬意，他们称他是“把国家从不公正中挽救出来而不惜担负个人风险的英雄”。但也有不少人对“深喉”的做法表示异议，认为费尔特的做法违反职业操守，甚至斥责他是叛徒。“深喉”作为“水门事件”这块拼图中的关键一环，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整整33年。如今，拼图完整了，所有关于“深喉”的研究和讨论仿佛都应该嘎然而止，但是人们对于“深喉”的兴趣却依然高涨，整个美国刮起了来势汹汹的“深喉风”。

　　2005年6月3日，“深喉”曝光后不久，在全球知名的拍卖网站EBAY上，有一件拍品一路飙升，格外引人注目。这就是费尔特1979年出版的回忆录《FBI金字塔》（The FBI Pyramid）。在这本书的扉页上还附有费尔特本人的签名以及亲笔题写的“致以热情的问候”的字句。6月2日下午费尔特身份确定后，这本书从31日晚上9.99美元的起拍价迅速飙升至425.2美元。由此带来的连锁效应中，一份费尔特签署的祝贺一名联邦调查局探员工作年满30年的书信居然也在网上拍到了250美元以上。最有意思的是，一位卖家别出心裁，在网上拍卖他烤制的一块面包片。烤面包上刻有费尔特的形象，上书一句话：“我是深喉”。卖主还在网上得意洋洋地表示“我的烤面包揭露了美国长达33年的政治秘密。”

　　而这只是深喉所引发的充满戏剧性的经济效应的一小部分。6月1日，也就是《名利场》杂志公布“深喉”真实身份的第二天，费尔特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塔罗莎的家门口已经挤满了从各地赶来的记者。当费尔特乘坐小汽车从记者跟前经过时，这个满头银发、但精神不错的91岁老人摇下车窗告诉他们：“我准备写些东西或是出本书，并且尽力拿到所有的钱。”　

　　不用费尔特提醒，精明的出版商们早已闻风而动，哈珀·柯林斯(HarperCollins)、蓝登书屋(RandomHouse)、小布朗(LittleBrown)，这些美国最大的出版商都纷纷和费尔特家的代言人取得联系，“探讨”出书的具体情况。除了出版商外，“深喉”的故事还引燃影视行业的兴奋点。当年“深喉”这个名字的原创，一部七十年代的美国色情电影《深喉》甚至有全球巡演的计划。

　　冯顿·贝利，《深喉》导演

　　“那部电影和美国政坛最大的丑闻，水门事件中的线人联系在了一起。政治人物的声音和电影人物的声音……都要突破制度，说出真相。这两种声音都受到政府的压制，因为它们要说出真相。”

　　与深喉所引起的经济效应相比，政治效应也许更具有冲击力。91岁高龄的费尔特的真实告白在美国政坛再次激起了千层浪，最耐人寻味的是现任美国总统布什和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反应。

　　在深喉公开身份后不久，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出现在了美国有线电视网金牌主持人拉里金（Larry King Live）的清谈节目中，表达了他对费尔特行为的肯定。克林顿说，“我觉得他做了一件好事，在当时复杂的形势下，他做了正确的事情。”

　　然而与克林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现任美国总统布什在“深喉”身份揭晓后，除了表示有些震惊以外，对费尔特的行为却不置可否。

　　美国总统 布什：

　　我很难判断。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在疑惑“深喉”的真实身份。现在事件已经发展到尾声，但是我不想加以评论。一个现任总统卷入这种讨论是不合适的。”

　　对于布什和克林顿不同的表态，美国北伊利诺伊大学历史学教授戴维·齐维格认为，二人的不同态度来源于个人的不同经历。1972年水门事件爆发时，克林顿正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乔治·麦戈文摇旗呐喊，希望他在竞选中战胜尼克松。而当时，现任美国总统布什的父亲老布什却是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主席。该委员会恰恰陷入了由深喉协助曝光的‘水门事件’中，这把老布什从政治和个人威望上都推到了十分窘困的死角。甚至在当年，有人还曾猜测老布什就是那个隐居幕后的深喉。

　　除了个人的不同经历背景以外，政治纷争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美利坚大学历史系主任艾伦·里奇曼（Allan Lichtman）分析指出：“布什不愿意对此事表态是因为他的共和党背景。直到如今，共和党内仍有一些人对当年的尼克松下台耿耿于怀，由此迁怒自由派，布什希望能封住他们的嘴。而另一方面，共和党中的温和派是赞赏费尔特的做法的。布什也不愿意得罪这些人。因此，他选择缄默，不想因此卷入政治斗争之中。”

　　哥伦比亚大学美国史专家亨利·格莱夫（Henry Graff）对于二者的不同表现则更为一针见血地指出，“布什是白宫的现任主人，自然害怕手下的FBI或其它情报部门效仿费尔特的做法，泄漏他的秘密。”

　　《为什么没有布什时代的深喉？》，这是美国一家媒体在深喉暴光后一篇评论文章的题目。在这篇文章中这样写道：“随着尼克松时代的深喉为华盛顿邮报的两位记者提供了灵感，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当今的深喉又在哪里？”

　　6月13日出版的美国《新闻周刊》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假设，“如果水门事件发生在今天，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文章给出的答案则是：尼克松会成功顺利度过第二届任期，不会下台。

　　就在这篇文章发表前，美国《新闻周刊》采访了鲍勃·伍徳沃徳，当问及假如美国总统布什和当年尼克松一样过火时，是否会有一个新的深喉出现时，伍徳沃徳答道：“我相信会的。而且我认为他们都明白在现任布什内阁这种可能性一直真实的存在着。”不过，随后伍徳沃徳在沉思了一会后又说道，“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从水门事件中得到了教训。”

　　在美国这场越刮越厉的深喉风中，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就是，为什么美国人至今仍对这个33年前的故事抱有如此大的兴趣？这一方面也许是对水门事件带来的创伤仍然记忆犹新。而另一方面，正如美国《新闻周刊》所指出的，“当年曾经把尼克松拉下马的新闻机构已经生锈了，而差点扳倒克林顿的谣言机器也在闲置。但是，这些机器随时都有可能重新启动，这只需要一点已经过了时的挖掘工夫和敲击几下电脑键盘。”与电影版的深喉故事相比，真实版的深喉故事就像我们真实的生活一样显得黑暗、平凡，甚至有些暧昧不明。但是，无论在尼克松时代还是今天，真实版的深喉故事都会更加发人深省。好，感谢收看今天的特别节目，再见。

责编：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