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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张越的心灵关键词  

  采访张越的初衷是想让这个聪明的女人说说智慧,又到“三八”妇女节了,看电视的人总会想起她。张越在电话里一惊:“哟!我真的没想过,不知道怎么说。”电话的背景很嘈杂,但仍能听出她语气的实在和惶恐,几近失掉“名嘴”风范。带着这种意外进入采访的记者,一直有些分神,从能言善辩到沉默失语,素描张越变得不很容易。沉淀与书写之后,发现想做的只是——寻找张越的心灵关键词。

  关于智慧

  智慧要包括一种向善之心,是有限境界向无限灵魂彼岸的眺望,是孤苦个人向广博之爱的盼望。

  记者:我在电话里跟你说,希望你说说智慧,你当时迟疑了一下,说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很奇怪。

  张越:当年靠耍小聪明的时候,我绝对敢说,好像掌握了一大套人生哲学,就等着你问,包括智慧。但是,当你讨厌了那种生存方式,准备否定或者放弃过去的准则时,你有一种失语,所有的原则都需要重新想,包括你说的智慧。

  记者:现在你处在失语之中?

  张越:有好几年了,现在略好一些。

  记者:你觉得这种状态是你期待的?

  张越:应该是这样,因为我现在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过心想想,到底是不是这样?所以你一说智慧我就傻了,我害怕说不出你想要的东西。

  记者:我们试着做一做:你觉得聪明能不能最终成为智慧?

  张越:不能。

  记者:智慧等于聪明加什么?

  张越:至少要加上宽容、朴素,加上一种向善之心,或者说“神性”,史铁生很喜欢说这个词,他的意思是:有限境界对无限灵魂彼岸的眺望,孤苦的个人对广博之爱的盼望。

  记者:眺望很重要,因为在眺望之中,人会反省自己,使聪明丰富起来。

  张越:其实很多人一辈子都是用聪明活的,我见过很多名人,腕儿大的都如此。前两天,我遇到一个现在正红的流行歌作者,其实他过去有很多非常让人动心的作品,现在却因为一个唱着玩儿的东西红起来,我说你还应该写写以前那样的东西,不能靠耍小聪明活着。他说,我要是一辈子都靠聪明活着,没人看得出来不就行了吗?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那是他选择的生活方式。

  记者:靠小聪明活着的人不少,只要他们不觉得不尽兴,不觉得没有“快感”就可以。

  张越:对,“你”的上面还有一个“你”,那个“你”看着这个“你”满意了就行了。

  记者:有的人是用聪明来养活后面的“我”,达到精神的快感,也应该可以理解吧?

  张越:但是当你尝到甜头,并为其淹没,后边的“你”就没有了,再也没有盯着你的那双眼睛了,你会放松或者随波逐流。

  记者:这样的感受和你后来做的这个节目有关吧?

  张越:对。去采访,去接触真实的生活,做内容大于形式的节目,让我改变了很多。

  以前我们选嘉宾,一定要看这人能说吗?有口音、长得顺眼吗?嘱咐化妆师化漂亮点儿,内容不够的时候就指望形式了。后来发现,很多性格内向的,结结巴巴的,破衣烂衫的人,当他讲述真实生活或者心灵过程的时候,而且不只是他个人的心灵过程,还和时代有关,就算他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儿发呆,都会有很大的震撼力,这个时候我们可能静静地对坐,可能冷场,以前我可不敢,得赶紧找话填上。其实,只要你心里有事儿了,你就敢不说话。

  记者:现在再回到智慧问题上,智慧可能还要否定小聪明。

  张越:对,是一个自我否定的过程。很痛苦,你过去的生活方式,有过共同方式的朋友,都可能同时被否定了,因为你挑剔了。

  记者:否定之后的朋友还剩得多吗?

  张越:不多,幸好还有一点儿,他们在做推波助澜的工作,否则总是靠我自己揪着头发往上飞,太难了。

  关于节目

  我们在做节目之前就己经“滚”到了对方的生活中,非常诚恳。我和受访者的人生态度不同,但是我们是平等的,谁也没有优越感。

  记者:你觉得自己还有缺憾吗?

  张越:有。比如,我可能会对受访者表现得非常关怀和关心,因为我觉得他们真不容易,他的状况让我特别难受,我变得特别小心,很想保护对方,但是播出之后人们会说:“怎么跟演的似的?”其实真不是演的,是我内心的真实流露。后来我觉得,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你骨子里有一种优越感,居高临下,还是一种混得好的人对一个混得不好的人的悲悯。所以我依然不是一个特别职业化的谈话者,当然如果职业化了,就面临着激情的丧失。

  记者:新的一年,你的节日会有改变吗?一般电视或者报纸过一段时间就要改版、变样,这是规律。

  张越:以前我每过半年就要闹腾着改版,因为心里没底,老觉得什么东西没表现出来,老想在形式上找辙儿来弥补。现在心里不闹了,因为节目来自生活,内容大于形式,如果观众喜欢我就谈下去,如果不喜欢,要更加花哨的、演绎的,我就不做了,否则我会一直做下去,直到我做不动了。

  记者:什么原因会使你做不动了呢?

  张越:首先是你被生活甩在后面了,还有就是你的精神和心理无法承受了。其实在这个节目中,我真的只是一部分,精神上压力最大的是策划、编导,他们要先去接触受访者,“滚”到他们的生活中去,要经历和被采访者一样的悲欢苦乐。

  记者:记者有时候心挺狠的,一篇引起广泛关注的报道,是建立在让被采访者重复痛苦的基础上。

  张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始终不敢炒作我们节目的原因。现在很多东西都是媒体间抄来抄去,我们的绝对是原发的,是第一手的,很珍贵,如果想炒的话,有极大的余地,但是我们不敢,怕影响到受访者。

  记者: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肯把很多隐私的话告诉你?

  张越:我相信,如果是我以前的风格,那样的问题肯定会被回绝的。我以前,包括现在很多节目主持人,总给人一个感觉:主持人是厨师,受访者是菜,主持人在“做”他们,这盘菜“做”好了,端出去就是厨师的脸面,没人会心甘情愿被你“做”,人家为什么要回答那些连你都不忍心提出的问题?

  现在,我们在做节目之前就己经“滚”到了对方的生活中,非常诚恳,对方不再是一盘“菜”。所以现在的我敢和嘉宾争执,这种争执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抖机灵,我要显得比你们高明、聪明,得表现出犀利。现在的争执可能是更根本的,更尖锐的,我和被采访者的人生态度不同,但是我们是平等的,谁也没有优越感。

  关于真实

  因为每个生命过程就是在不断的不安和焦虑中寻找,经历并克服痛苦,只要走心的人,都是不会宁静的。

  记者:你的采访对象有没有比较喜剧一点的?你们的节目有点沉重,不能做消遣。

  张越:基本上没有。我们也努力过,但是失败了。其实,我们并没有要非做一个非常深刻的节目,可是大家不是不喜欢隔靴搔痒吗?不是不喜欢肤皮潦草吗?我们因此切进了一点生活,真实的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是我们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特有的吗?以前我也这么感觉,后来发现,美国的男女也一样,因为每个生命过程就是在不断的不安和焦虑中寻找,经历并克服痛苦,所以只要是走心的人,都是不会宁静的。

  记者:这不是深刻,这是真实。

  张越:对,就是真实。很多人说,你现在的节目为什么总做另类?其实也不是另类,除了那个因为核辐射残疾的男孩子和他的女朋友。现在,特别戏剧性的故事我们往往不做。为什么观众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你深入到了每个人的生活中,因为每个人的个人感受都是独特的,所以对于别人来说,就有了另类的感觉。 记者:完成你主持的节目,应该是个“全乎人”,不能太年轻,因为这样才能对生活有感触,你并不是个“全乎人”,有觉得力不从心的地方吗?

  张越:我的策划经常告诉我,在谈到很多问题时,我是很欠缺的,比方说,过日子,我总是不能谈到点儿上。我说我会努力改,但不是一夜之间的,算一算我己经十多年不为生活奔波了。

  记者:你曾经为这种“不过日子”引以为荣吗?

  张越:引以为荣!特看不起过日子的。以前我跟我同学说:“要是让我每天买菜做饭,我就不活了,我绝对不当家庭妇女!”那时候觉得生活很庸俗。再过一段时间,刚做电视的时候,我又愿意跟别人说,我挺喜欢做饭,因为我有优越感,我要告诉别人,我的生活也是很有情调的。

  记者: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高雅到经得起庸俗了?

  张越:是的。以前家务事是你批判的对象,后来家务事成了涂脂抹粉的工具,其实那都不是生活和日子。

  记者:其实采访之前我还想让你说一些女人话题,马上要过“三八妇女节”了,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最不能让你容忍?

  张越:(沉默)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除了邪恶,其他的都可以原谅。他或她成为这样,都有使他们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社会背景、生存条件、教育等等无数的原因造就了她,她在这样的同时,人性中肯定还有另外一样,美的、好的,都可以接受。

  记者:以前,我是指你自己否定以前,如果有人问你,你会怎么回答?

  张越:我会说喜欢聪明的,愚蠢的女人让人不能容忍。

  记者:认真地过实在的日子,可能就是我们说的智慧。所以聪明要达到智慧,需要加上好多好多,比如加上实在……因为智慧是一个人的真实生活态度。

  张越:人在面临具体的事情的时候,不糊弄,就是获得智慧了。(<<北京晨报>> 佟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