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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风——供春壶艺

  在这次节目里,我们主要为您介绍关于供春壶的艺术,同时,我们还要介绍与此相关的紫砂壶的制作工艺以及江苏省宜兴市的简要情况和宜兴人的饮茶习俗等内容。

 


在世界各地都有畜养宠物的习俗。而把一些昆虫特别是把蝈蝈作为宠物来畜养的,恐怕就只是中国的一种独特的文化传统。畜养、玩赏蝈蝈当中有不少学问,也许您还不太了解。为此,我们为您专门制作了“蝈蝈趣谈”这一期节目。

  大家都知道,中国陶器制作的历史是非常悠久的,已经发现的我国最早的陶器,是在黄河流域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里挖掘的,这些遗址的年代大约在公元前六千年左右,也就是说,早在八千多年以前,我们的祖先就能够制造陶器了。
  在我国制陶业比较发达的地区有很多,其中江苏省宜兴市就是其中之一,在宜兴市至今还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说是在2400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越国的范蠡帮助越王勾践灭亡了吴国之后,就弃官隐退,带着西施乘一叶轻舟来到太湖之滨宜兴定居,并以制陶为业,后来当地人尊奉他为陶业祖师,称他为“陶朱公”。当然这仅仅是个传说,无从考证。不过,从现在的考古发掘来看,宜兴制陶的历史至少已经有5000多年了。
  说到宜兴的制陶业,大家都知道最有名的是宜兴紫砂壶,然而知道紫砂壶中的姣姣者——供春壶的人也许就不多了。
  据有关文献记载,紫砂壶的制作始于北宋,兴盛于明清。供春壶是明代正德年间,一个名叫供春的人制作的。有人说他姓龚名春,也有人说他姓龚,名供春。供春是当时的一位官宦名叫吴颐山的书童,他陪同吴颐山在宜兴金沙寺读书,寺中的一位老和尚很会做紫砂壶,供春就偷偷地学,后来他用老和尚洗手沉淀在缸底的陶泥,仿照金沙寺旁大银杏树的树瘿,也就是树瘤的形状做了一把壶,并刻上树瘿上的花纹,烧成之后,这把壶非常古朴可爱,于是这种仿自然形态的紫砂壶一下子出了名。人们都叫它供春壶。当时和后代的许多制壶大师都争相仿制。
  紫砂壶研究专家韩其楼:“供春壶已经名满天下,当时宜兴的紫砂壶从粗糙的手工业品,发展到工艺美术创作,应该归为供春,历代的文献也是这样的记载,历来宜兴的紫砂名家高手,仿制‘供春壶’的人满多的,我们从各个博物馆可以看到,明代的黄玉麟、江案清,还有当代的汪寅仙、徐汉棠等等,都对‘供春壶’做过研究,做过仿制。他们万变不离其宗,都按照原来‘供春’的原作仿制的,你像黄玉麟,他照原作,在大官僚吴大徵家里做了十把。但是流传后世的,可能还只有三把两把。后来裴石民,也是我们宜兴七大名人之一,他按照储南强在苏州冷摊买到一把‘供春’的真迹,没有盖子,他配了个灵芝盖,这把壶现在保管在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后人仿制‘供春壶’都是依照这把‘供春壶’来制作的。”
  在当代也有很多人仿制供春壶,青年陶艺家华建明也在不断地研究和制作供春壶,那么为什么供春壶是如此地吸引人,它和传统的紫砂壶有些什么区别呢?
  青年陶艺家华建明:“供春壶它是紫砂器中(花壶中),最有代表的传统作品。古代的茶壶,一般都是圆形、方型、几何形。‘供春壶’它是仿造树皮制作的一个造型非常奇特,非常古朴,艺术价值很高的。供春壶的制作方法,是把泥料捏成一个块,做成一个树皮那个效果之后,然后把中间那个部位全部都挖空,然后再装上嘴,装上把,所以它的造型非常奇特。”
  紫砂壶的产地——宜兴是个古老的城市。在中国许多古城的名称都曾几经变更,宜兴也是如此,那么,您知道在过去宜兴叫什么名字吗?让我们来问问宜兴人。
  宜兴人甲:“已经几次改了,我搞不清楚。”
  宜兴人乙:“原来叫阳羡。”
  宜兴人丙:“我搞不清楚。”
  宜兴人丁:“我想宜兴原来的名字叫义兴吧,到底是怎么改成宜兴,可能是谐音吧?”
  看来,有不少宜兴人对自己家乡名称的由来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不过还不算太清楚,让我们稍后再为您做较为详细地介绍。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传统紫砂壶的制作工艺,因为这是更详细地了解供春壶所必需的。
  一般人都会认为做紫砂壶的泥料一定都紫色的,这是一个误解。因为做紫砂壶的这种同一类的泥料有多种颜色,包括有紫色、黄色、红色、绿色、白色、甚至还有黑色的,所以人们叫它“五色土”。是紫色的比较多而已,而且与其它地方制作的陶器相比紫色更显出自身所独有的色彩特点,所以宜兴的陶壶就都叫紫砂壶了。
  刚从矿上采回的泥料是块状的,经过风化、研磨、过筛之后,加水和成泥。再经过多次捶打,使泥料压缩粘韧。这一步骤叫练泥。然后就是制坯,紫砂壶的制坯都是手工操作。首先是打泥片,根据作品的大小及各个部位的不同尺寸,打成泥片,壶嘴、壶把都是用泥巴搓成的,然后做成壶身,按上底口,再接上壶嘴和壶把等部位。这样一件壶坯就做好了。
  还有一种制坯的方法就是用模具。把打好的泥片等部件装进模具,按模具的形状制成壶坯。用模具做出的壶坯形状大小都一致,而且可以批量生产。
  无论用模具还是不用模具制出的壶坯都要进行精加工。精加工就都得用手工进行。
  紫砂壶的造型和装饰也是有很多讲究的。
  高级工艺美术师夏俊伟:“紫砂造型比较丰富,一般大家公认的分类有三个大类,一个是光素器,光素器包括方的、圆的,外面光溜溜的就是光素器。另外一种是花壶,花壶就是上面有浮雕的一些装饰。最明显的西瓜壶、柿子壶,还有樱桃壶、梅桩,花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经纬器,上面有横 的线,竖的线,全部是按照线纹来构成壶的。紫砂(壶)的装饰方法也比较多,大众化的就是雕刻,刻成中华的书法在上面,另外还有许多种,像金银丝镶嵌,还一种上面彩色泥堆的,像仙鹤、鱼,人物也上去。这些装饰方式都是根据社会的需要,人的爱好,作者的意趣,联系在一起的。”
  紫砂壶的彩绘要在壶坯没有烧炼之前进行。彩绘的目的是使作品在烧成后,画面的色泽更加鲜艳。
  烧炼是最后一道工序。这要等壶坯完全干燥后,再把它们装入特制的匣钵里入窑烧炼。
  窑炉在古代都是龙窑,因为它的形状像一条龙卧在山坡上。在龙窑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开一个能往里放燃料的小洞,过去烧窑用的燃料都是松柴。
  现在普遍采用的是倒焰窑和隧道窑。以煤、柴油、汽油和液化气为燃料。烧炼紫砂壶所需要的温度在摄氏一千度左右,就是所谓的“千度成陶”。温度高一点,烧出的紫砂壶颜色就深一点,温度低一点,紫砂壶的颜色就浅一点。这里面是很有学问的。只有靠较好的技术才能烧制出上等的紫砂壶来。
  现在让我们回到宜兴市名称的由来这个话题上来,我们请原宜兴市史志办主任吴达如为您介绍一下宜兴市名称的演变。
  原史志办主任吴达如主任编辑:“宜兴在周代的时候叫荆溪或者叫荆邑,在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改称宜兴阳羡郡,到了晋代有个人叫周处,是我们宜兴很有名的人物。他除三害的故事在小学课本上就有了。传说宜兴南山上,有一个大老虎,宜兴河里有一种蛟龙,还有一害就是周处。后来周处把南山的老虎打死了,又把河里的蛟(龙)斩死。杀死以后,大家仍愁眉不展,为什么呢,因为痛恨周处在乡里力大过人横行乡里,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你周处也是一害,周处听到以后,他悔过自新,结果到苏州去学本事,学文化。周处有个大儿子,他后来当上了晋代的一个将军,他三兴义兵到边疆去征战立了大功,所以晋惠帝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把阳羡这个地方改成义兴,三兴义兵的意思。到了宋代,为了避赵光义(宋代皇帝)义的这个讳,把义兴改为适宜的宜,宜兴。到了清代,我们宜兴分成阳羡,宜兴两个县,到宣统的时候、民国前,又把这两个县合并叫宜兴县,到了一九八八年,经国务院批准,我们宜兴县改名为宜兴市。我们宜兴地处太湖西边,隔湖跟苏州相望。总面积是1700多平方公里,人口将近110万人。市内河道港叉纵横,南面山脉连绵不断。盛产毛竹、板栗、银杏、桔子等等。这是一个很富饶的地区。宜兴属石灰岩的喀斯特地貌,有好多溶洞,据说有72个洞。这里因有‘陶的古都,洞的世界,竹的海洋,茶的绿洲’而著称于世。”
  供春壶的制作工艺同传统紫砂壶相比,既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少区别。尤其是在造型上,这种区别就更加显著,而当代供春壶的制作比传统供春壶又有了很大的发展和创新。青年陶艺家华建明对供春壶的创作,特别是对供春壶的造型艺术做了非常有益的尝试。
  华建明:“我早期的作品,还是根据原先的造型来变化,比如在上边加一点装饰品,点缀一下,大自然中间的动物啊,还有什么小虫呀,整个造型,没有太大的变化。后来我发觉这个造型,可以千变万化,因为大自然中这样的素材太多。你像树、石、山这些题材,以及大自然的动物、人物,什么都可以把它夸张变化。把它在壶上。我们的作品就要讲究变形,讲究神化。要出神入化。所以我就在这上面开始研究,每次把壶的造型和装饰有机的结合起来。争取达到完美的艺术效果。”
  青年陶艺家华建明在继承传统供春壶创作艺术的基础上,对供春壶的造型,进行了大胆的革新。
  紫砂壶研究专家韩其楼:“华建明设计制作的‘供春’系列壶,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共有一百把,这些壶造型各异,具有较强的整体艺术效果,‘供春’系列壶的制作是在传统供春壶的基础上,作了艺术变形和夸张。”
  下面,就让我们通过华建明的一些作品,来看看他对供春壶的造型艺术有哪些创新。
  这把供春壶的造型有点像鹅卵石,看上去比较敦厚、质朴,又有童趣。
  这把壶还是传统供春壶的造型。所不同的是,在壶的底部加上腿,就有点像古代的香炉。烧制成黑色,让人感觉更加古朴。
  这把供春壶的造型是模仿古代青铜器的鼎,显得非常饱满。
  这把供春壶扁扁的,已经不是传统供春壶的那种圆的造型了。壶嘴、壶盖、壶把的形状都很夸张,它们有点像某种小动物,所以这把壶的名称就叫“一路同行”。
  这一把变化就更大了,壶把紧挨着壶嘴,而不是把它装在后边。给人一种新奇感。
  这把就更加奇特,它把传统供春壶的圆形拉长,显得挺拔、潇洒,而壶把又像一条蟠龙。
  这把壶的造型像个乌龟,有一种天然的自然的美感。
  这把供春壶有一个提梁,像一条龙,整个壶的形状又像树根。
  这一把名叫“根”,更像一个根雕作品。
  这个作品的造型是模仿犀牛。显得非常古朴,自然,很有力度。
  华建明在供春壶的造型艺术上,的确做了很多地研究,使供春壶的艺术创作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华建明:“创作是没有止境的,随时随地都可能有新的灵感。作为一个创作人员,必须要每天学习,要从各方面去吸收营养,比如:绘画、书法、雕刻、石刻、木刻等等。只有在各方面加强自己的修养,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可以说紫砂壶是泡茶的上等茶具,宜兴人不仅爱喝茶,更爱用紫砂壶泡茶。
  宜兴自古就产好茶,又有优质的山泉水,加上宜兴的紫砂壶,使宜兴自古就成为一个饮茶的好地方。
  宋代的苏东坡、元代的赵孟???,明代的唐伯虎、文徵明等文人墨客都曾经来宜兴饮茶。苏东坡在宜兴讲学时,非常讲究饮茶。苏东坡饮茶是用上好的山泉水来煮上好的茶叶,他更讲究煮茶用的紫砂壶。为此,他还亲自设计了一把提梁式的紫砂壶。后人管这种提梁壶叫“东坡壶”。
  紫砂壶深受人们喜爱的原因,是由于用宜兴的陶泥烧制紫砂壶里表都不上釉,使茶壶有良好的透气性。宜兴人说用紫砂壶“泡茶不变味,贮茶不变色,盛暑不易馊”。
  在过去,宜兴人是早上喝茶,晚上洗澡,所谓“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而且同扬州不同的是,宜兴的茶馆和浴池不分家。宜兴人喜爱喝红茶。现在人们已经改变了过去那种只是在早上喝茶,下午不喝的习俗了,早上,下午,晚上都有人喝茶,老人们聚集在茶馆里边喝茶、边听书,许多人都是茶馆里的常客。在冬天,宜兴人用紫砂壶泡茶,一边喝茶,一边用紫砂壶来暧手,一举两得。宜兴人待客不仅要用最好的茶叶,还要用最好的紫砂壶来泡茶,让客人在喝茶的同时,又欣赏了他最喜爱的紫砂壶。
  说供春壶是紫砂壶中独具个性的艺术品,不仅是因为供春壶在造型上与紫砂壶有明显的区别,而且壶身的装饰也同紫砂壶完全不同。
  传统的供春壶除了在造型都是仿树瘿的形状之外,最主要的特点是在壶身上刻满了树皮表面的花纹。如果没这些就不能称其为供春壶。
  青年陶艺家华建明在供春壶的装饰上有不少自己的新创造。
  华建明:“供春壶最大的特征就是线条的雕刻,一般紫砂壶光壶,它们的雕刻是人物、花鸟、山水,都可以装饰在紫砂壶的素面上。像我们供春壶它的装饰就不行。它主要追求,自然美。越把“供春壶”做得非常自然,那才是做得最好。让人家感觉到一种大自然的美。像我们的“供春壶”那个雕刻,线条是模仿树皮,龟裂之后的纹路。传统供春壶的花纹,它是整个壶体都刻满。给人一种繁琐,不精干,看上去,总是感觉不自然。我在创作中就把纹路进行了彻底改革。现在我这个作品,在“供春”的基础上又起了变化,这个线条的雕刻不是满壶身的雕刻,就是为了起变化,在一个部分把它装饰一下。这样就在艺术效果上更加完美了。你看它这个雕刻必定要有粗有细,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这样才能够构成它的艺术效果。原先的供春壶它没有深浅,基本上都是很平坦。我做的供春壶你看它许多地方,都好像是残缺,好像有地方腐朽了。让人感觉非常的自然。这就是供春壶最大的特征。”
  华建明创作的供春壶,还在壶身上加了不少点缀。传统的供春壶只是把壶盖做成一个瓜柄形状的。壶体和壶盖不太谐调,传说这种盖子是后人配的。
  华建明为自己创作的供春壶所加的点缀,有的是写实的,但大多数都是抽象和夸张的。
  这把壶上的龙就是写实的,而小动物就是抽象的了。
  这把供春壶上的装饰是几只小猴子。
  这一把壶的盖子是一朵灵芝。
  这个壶盖是一个蘑菇,下边是两个小动物。还有一只小甲虫。
  华建明的供春壶的装饰,是一个壶一个样。有不少壶盖特别是壶把都做成了树根的形状。这些树根的形状也都各不相同。
  华建明:“我在创作的时候,这个壶盖、壶把,这些小装饰都是临时发挥的。一般都是用树根(形状)为主。为什么呢?树根它的功能比较好。在使用上的功能一般比较漂亮。因为它既自然又方便,所以一般的茶壶都是树根来表达这个壶把。传统的紫砂壶,它的把全都是光滑的,几何型的,它体现不出‘供春’自然美的效果,它始终是一个简单的造型,而我们的把千变万化。你要是仔细的观察的话,无穷尽,一直是有内容。”
  供春壶和其它紫砂壶一样,在壶做好还没有完全风干之前要盖上作者的印章。这个印章是记载作者的年代、身份、,也有一定的装饰作用。一般盖三颗印,分别在壶的底部,壶把上,还有壶盖里边。在印章中,有的是作者的生肖章。华建明也很讲究给自己创作的供春壶打上印章。
  华建明:“我所创作的供春壶打印章跟他们不一样,我想这个印章一定要起到特别需要的装饰作用,把它打在这个部位的话,让我们感到一种天然的,一种艺术的,人看着舒服的效果,从而使这个作品更加完美。一般像我打印章的时候,就找部位,比如说这个部位比如说这个部位比较光滑,我就把它打在这个部位,一看四周没有装饰,我可以打在这上面,或者某个部位,反正这个印章打上去,要让人不讨厌,能够起到装饰作用。”
  供春壶在紫砂壶中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一般的紫砂壶在造型上可以重复,能做出几十个,几百个,而供春壶,特别是华建明创作的供春壶是不可重复的,它要靠作者的艺术修养和灵感来创作,做出来的作品不会有第二个。一把优秀的供春壶同其它艺术作品一样,具有孤品的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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