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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玉作昆仑 

央视国际 (2005年04月26日 19:18)

  第二天,天大亮,我们才开始新的攀登,在我们不远处就是阿拉玛斯矿区的一个重要矿点叫“塞地库拉母”。这里海拔已近6000米,队员们感到呼吸困难,随队一起来的安矿长说,他在这一带沿着山料矿脉已经寻找了半年多了,但是至今仍然没有找到一处有开采价值的玉石矿。

  说到中国的历史,就不能不说昆仑山,特别是一些上古时期的历史,和昆仑山联系都十分的密切,然而,昆仑山的概念一直是非常模糊的,只是感觉到它十分的古老,而又十分的高大,如今,我们置身于昆仑山的峰峦叠嶂中,才深切地体会到何谓昆仑,只有到了昆仑山,才真正能够体会到这里的山体是如此的高大,只能用气势恢宏来描写。昆仑山西北坡植被很少,山势也不像内地的一些山那样陡峭,巨大的山体横贯东南西北,让我们这些登山者几次陷入绝望。一连走上几个小时,还只是在山腰间转,考察队中专家的体力看来远比我们要强得多,也许他们长年在野外作业,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休无止的攀登,我们可就惨了,一边爬一边叫,希望有人能帮我们一把,考察队的专家和安矿长,还有一些民工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只有叫喊着让他们停下来,他们在山的那一边坐下来休息,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不过他们的耐性还真好,从来没有责备我们,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们,一言不发,有时候我们感到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嘟囔着:“我们再也不走了,我们不上去了。”虽然我们嘟囔着,但是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我们深知如果失去了向导,失去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昆仑山口

  这里的许多山岩上,总是落着几只秃鹫,它们一直在盯着我们看,还不时地展翅飞到空中,就近盘旋几圈,然后又落下来,看来很有经验,知道谁是弱者,这一切都使我们想起了在黑山旅途中,驴子摔下山崖的结果。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驴子的支持,只能徒步前行,山势越来越高,看似平缓的坡地,似乎也变得十分得陡峭,只好走几步就停下来喘口气,站在一个高坡上,放眼望去,山体相连、无穷无尽。远处有几只狍子在飞跑,细小的四肢轻捷而又灵敏。高山在它们的脚下,简直如履平地,不知怎么的,它们让我们想起了跳蚤,此时此刻,我们真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确实,身处高山峡谷的人都会产生一种想飞的感觉。记得在一次穿越无人区的大峡谷的时候,我们使用了空气动力伞,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一飞冲天,凌风展翅,群山就在我们眼下,大地仿佛也在随风摇动,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无可名状。然而此时,我们就像几只可怜的小爬虫,缓慢地在山上移动着,让我们对跳蚤这类动物都羡慕不已。

  在这里,没有选择,只有向上攀登。

  遥遥领先于我们的安矿长向我们喊着:“再加把劲,很快就要到了。”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大家一鼓作气再往上攀登了300米,终于到达了一个已经废弃的矿坑口。


废弃的矿坑口

  海拔这么高的地方,仍然还有流水,在水中,我们随手就可捞到许多玉石,这些玉石,显然是开采所剩的,尽管我们这些人,是考察玉石源头的,但是这几十天的跋涉,说实在的,也还真没见到多少玉,这里的玉石碎片成堆成堆地散落在矿洞的四周,专家拿起几块认真观察,发现这些都是青白玉,应该说是一个品相比较好的矿点。别看这些山料采出来都是青白色,如果它们随着山洪经过千百年的冲洗,到达白玉河下游,他们的颜色在这种长久的物理、化学作用下,就会变成我们现在所见到的白璧无瑕的籽玉。不过,这是一个以千万年为计算单位的结果。

  这些山料,表明了玉石最原始的形态和色泽。和田玉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感到就凭这一点见识,也可谓此行不虚呀。

  处在雪线之上,下午三点,洞口的温度冰冷刺骨,这个矿点已经有人开采过,山洞深达十几米,洞里非常黑暗,只能用手电和头灯互相招呼着前进。

  灯光打在洞壁上,洞里的冰凌和裸露在外的玉石交相辉映,仿佛进入了一个神话的境地。洞内的玉石大部分是青白色,真正像羊脂一般的白玉十分少见,专家说:“开采的山玉一般在3公斤以上,可用琢大件工艺品。因此尽量采取大块度的玉是采玉的最重要环节。可是我们现在采到的玉块度太小了,也就是说,不能用它来雕琢大一点的玉器。”不过,这是山料的第一手资料,这些标本,对玉石和古代玉器鉴定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

  下午四点五十分,玉石探源科考队结束全部考察,走出洞口,天光大亮,我们仿佛融化在了强烈的阳光里。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我们和田玉石算不算无价之宝,我们一定会说:“算!”如果他再问:凭的什么?我们一定会说:

  “就凭这——莽莽昆仑!”

责编:陈玥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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