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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的渡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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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的一天下午，我再一次坐在驶往对岸的渡轮上，江水泛起的波光还是那么生动，让人忆起渡轮往昔的时光。
在清晨和黄昏的轮渡码头，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自行车从引桥上川流不息地过去，木板引桥被踩得嘎嘎地响。渡轮每20分钟一班，将要开船的时候，汽笛一声接一声地鸣叫，高亢的声音催促乘客赶紧跑一步，那最后几分钟才赶到码头的人，在晃动的引桥上边跑边喊：“等一等——等一等！”待到双脚踏上甲板，铁栅门在身后“哐啷”一声合拢了，赶船人才如释重负地喘着气。而那些错过的人只得倚着铁栅门无奈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渡轮缓缓离去。
渡轮上，仅有的几排凳子早被一哄而上的人占据，大多数人密密麻麻挤在船舱里。有的捧一本书看，有的在一起侃侃而谈，还有的倚在栏杆边看风景。最兴奋的是和大人一起“跑月票”的孩子，他们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鼎沸的人群。当刚上船时的喧闹趋于安静时，突然一阵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响起来：“同志们，请来看，便宜的东西真是多”……推销的人登场了。那年头，赶渡轮的大多是披星戴月的上班族，他们每天往返于上班和下班的路途中，没有贫富悬殊，人与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戒备和猜疑，在这样的氛围里，大家和和气气地攀谈。
假如渡轮是一个女人的话，那一定是她的锦锈年华。
……
今天我再一次走在渡轮晃动的引桥上，引桥的木板换成了钢板。眼前的渡轮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偌大的身躯显得异样的孤寂。船头稀疏地摆了几条长凳，整条渡轮上，只有十几位乘客。一个看上去饱经风霜的老船工，坐在长条凳上打着盹。
“呜——！”汽笛声扰乱了我的思绪。蓦然抬头时，渡轮已靠近中华路码头了。
落日悬挂在水天一线的地方，嫣红的晚霞在江面闪烁跳跃。我在想，当夕阳的余晖穿过空荡荡的船舱时，它是否向渡轮投去了最后一抹眷顾的目光？
曾经繁忙的渡轮，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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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东子 来源:央视国际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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