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德玛:风雨过后见彩虹



  不久前《艺术人生》栏目走进了一位民族歌唱家,她曾以一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被人们所熟知。生性豪爽、刚毅的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厄运,坚强、执着的穿越生死线,战胜残疾,重返舞台,她就是蒙古族女中音歌唱家——德德玛。

  从小性格像男孩

  当德德玛老师与主持人朱军一起走进节目录制现场的时候,大家并不知道德德玛老师刚刚经受到一场重病的折磨,1998年她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是被抬下来的。如今,她已能够重新走上舞台,很多热爱她的观众都从心底里感到非常高兴。

  德德玛说,她能够战胜病魔是性格的因素起了很大的作用。她从小性格就特别倔强,像一个男孩子,虽然没有现在那么胖,但是很有劲。她是班里最调皮的,经常跟男孩子打架,而且特别仗义,每次跟男孩子打架的原因,都是为了保护女孩子。小学的同学和内蒙古艺校的同学,包括男孩都怕她。但是,这种男性化的性格却成就了她后来的事业。她长大后竟成为一位著名的歌唱家,草原的“夜莺”。

  德德玛最开始学的是跳舞,大厅里一起学舞蹈的有50个人,老师在前面,只有在第一排,才能学得非常完整,胆子大的她便永远站在第一排。后来她将这个经验毫无保留教给了自己的学生。

  在德德玛老师演唱的歌当中,有很多都是歌唱母亲的,这里面除了有一份对家乡的思念以外,可能更多的有对母亲的一种思恋。德德玛告诉我们,母亲在她的成长道路上起了很大的作用。她的母亲是个普通的牧民,但口琴吹得很好。“要赶上好时候,母亲是非常好的演员,她模仿别人非常地像,性格特别地开朗,我可能继承了她的优点。”母亲是1996年去世的,德德玛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把母亲给送走的,为此她很自责,痛苦了很久。在那几年里,她不知道唱过了多少首歌颂母亲的歌。

  在广东唱响《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凡是听过德德玛老师歌的人,都会深深地被她美丽的歌声所打动。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具有特色,以至于一般的人根本模仿不了。《艺术人生》栏目组给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说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唱得非常像的模仿者,录了一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当录音被放出来后,大家都陶醉在悠扬婉曲的歌声里,听到与自己的声音如此酷似的歌声,德德玛非常高兴,的确我国的女中音太少了,尤其每次大奖赛里几乎就没有女中音。还是“知母莫若子”,德德玛老师的儿子一口咬定就是妈妈唱的。当谜底揭晓后,大家都愿意认同这个结果,毕竟借着这个玩笑,大家又一次地静下心来认真地聆听了德德玛老师唱的这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确太美了。

  德德玛告诉我们,她太喜欢歌唱事业,所以从小就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上面,其它一切她都不讲究。《美丽草原我的家》是她最喜欢的歌之一。这首歌说起来是德德玛在1978年广州交易会上第一次演唱的。当时她主动向领导要求去参加那场演出,本来她是表演女声二重唱,唱二部,独唱是预备节目,但演了六场以后,领导突然让德德玛唱独唱,于是她赶紧排练,排练好了晚上就上去,当她一跨上台去,哗,台底下哄堂大笑,笑得她差点歌词都忘了,原来广东人都很瘦,没见过北方那种块头大的女歌手。好在那个歌编曲写得特别绝,前奏就那么两个小节,她咬住牙一唱,哗!台下一片掌声。德德玛说,“如果当时没有那个掌声我就完了,往下我就不害怕了,是观众给了我鼓励的掌声。”

  徘徊在生死之间

  命运就是如此巧合,1978年后,德德玛病倒过一次。而1998年,她在日本参加纪念“中日邦交20周年,周恩来总理诞辰一百周年”的大型晚会时,又一次病倒。当时她的任务是58天演40余场,于是就演完一场换一个地方,本来就有高血压的她,一天,演唱《美丽草原我的家》时,唱着唱着,突然她就觉得手不得劲了,眼前黑一片。坚持唱完了之后,她下来靠在一个日本朋友身上找到一个椅子坐到上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病危害有多大,但第一个想法就是觉得自己能好。回到北京后,她住进了301医院,才知道自己是脑出血。人在一生当中,得病是很自然的现象,但是这个病对于德德玛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而且对她事业上的打击非常大。当时正好赶上国庆50周年,在电视上看到同行们都在那儿高歌祖国母亲的生日,作为唱了一辈子歌的德德玛,不能奉献自己心中的一份祝福,她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痛苦。

  “是很多的好朋友帮助我,前后地扶持我,没有他们帮助,也没有我的今天”,德德玛感激地说道,“在国庆50周年,朋友让我参加一次音乐厅的‘祖国颂——《我的祖国》’老艺术家晚会,我当时没有信心参加这个晚会,因为我走路的时候,腿是带拐弯的,往外拐着,手拿不起笔,什么也抓不了。我觉得我的一生,从此就在轮椅上度过。但是那个朋友鼓励我说,‘我觉得你能,你应该有信心’。后来,我请了钢琴伴奏图力古儿来家里给我合乐,合的也是《美丽草原我的家》。就这样,最后我还是咬牙去了,正好那天上午是审查节目,中宣部来审查节目,他们扶着我走上台,我就在那儿唱,唱完了以后,突然台底下有人说德德玛同志,谢谢你。”

  风雨过后重见彩虹

  作为一个深爱自己事业的人,当病痛的打击突然来临的时候,当感觉到自己将永远地离开歌唱这个舞台的时候,德德玛老师并没有倒下,而且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奇迹般地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支撑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德德玛告诉我们,得了这个病以后,心态是非常重要的,不管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我们的“电脑”里必须要输入健康的、勇敢的、坚强的信心,千万不要着急。

  德德玛说,在康复的过程中,对她帮助最大的一个是医生,回到家里,是老伴拉西尼玛和孩子们,尤其是老伴。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拉西尼玛坚持给德德玛做康复,监督她锻炼,还要帮她穿衣服、吃饭。当时,为了不让德德玛看到晚会上一块演出的同行们受刺激,他俩经常抢电视机的遥控器。

  拉西尼玛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对老伴的康复从来没有失去过信心,他知道德德玛一定能起来,他常安慰她说“就是起不来,只要你的声音在,你德德玛永远在,实在不行推上轮椅唱,照样可以打动观众的心。”正是他们这种互相的鼓励和帮助,才使德德玛老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又重新回到了舞台上。现在她走到哪儿,老伴都会陪同在她身边。

  红雨伞,我生命中的希望

  在日本有这样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很好玩,叫《大肚皮、红雨伞》,但是德德玛老师也有一个《大肚皮、红雨伞》的故事。“我住的医院里那个病床上,从窗户上一看,正好是外面那边有个小河,小河上有一个小桥,桥的三分之一的地方,有一棵树挡着,他(拉西尼玛)住的宾馆正好是桥那头,我每天早晨6点钟起来就等着他。他就开始从树后面先出来个大肚皮,再出来个红雨伞。那时候是梅雨季节,老下雨,后来我就跟他说,将来我病好了以后,一定要写一个《红雨伞 大肚皮》的歌。”

  虽然这个歌,德德玛老师还没有写好,但是《艺术人生》栏目组的编导知道这个大肚皮与红雨伞的感人故事后,写了一首叫《红雨伞》的歌,德德玛的儿子马克塔勒在节目现场唱起了这首《红雨伞》,德德玛老师和拉西尼玛老师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我们更加感受到这对患难夫妻互敬互爱、相濡以沫的真挚情感。

  德德玛告诉我们,面对与自己风雨同舟,相伴20载的老伴,她只能用谢谢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因为这么多年来,老伴对她的关心胜过对自己,孩子们也都挺好的。平时两口子在一起,年轻的时候可能感觉不到,当一个人处在这种重病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有老伴的好处。

  在经过几次生与死的考验之后,德德玛对人生也有了一种新的领悟,她说自己差一点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人间和热爱的舞台与观众,在活过来了以后,她一定会非常珍惜这一切。但如果非要让她在生命和艺术中作个选择的话,她还是会选择艺术的。“反正我觉得,跟正常人比起来,残疾的我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我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多多做一点事,这样就死而无憾了。”

  刘欢演唱的《从头再来》是德德玛老师特别喜爱的一首歌,应该说这首歌正代表了她那种不屈服于命运,不屈服于病魔的坚强的信念。“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让我们祝愿德德玛老师的明天更美好。文/李谦(由《艺术人生》剧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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