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德国指挥界的掌门——丹尼尔·巴伦邦姆

 

  从俄国移民的后裔到世界著名的音乐家、从音乐神童到知名的钢琴演奏家最后到世界顶尖的指挥家、从犹太血统到今时今日德国指挥界的掌门、从丧妻的悲痛到事业成功的得意,丹尼尔·巴伦邦姆经历过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正是从这麽多年的不断发展中,看到了巴伦邦姆要成为世界顶尖的指挥家的决心是很明确、很坚定的,没有动摇过。

  很早的时候,巴伦邦姆就说过:“我不是对钢琴有兴趣,而是对音乐有兴趣。”这在巴伦邦姆以钢琴家身份驰名世界时,人们可能觉得他是在说着玩的。是啊!早年的巴伦邦姆在钢琴上的表现是多麽的出色啊!听听他早年的录音(据闻他录第一张唱片时只有13岁),那率直的年轻的气魄实在令人惊叹。他的演奏说不上深刻,就算他广受好评的两首布拉姆斯钢协(EMI)、两次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的录音(EMI和DGG各一次),也不见得有多少哲学化的思考。他的演奏是以直接的、狂热的表现和敏锐的造型感觉吸引人。但是,这时音乐中注重细节和整体构造力开始成为他音乐的支持点。

  到了巴伦邦姆开始在键盘上指挥乐团演出协奏曲,开始指挥以色列、澳大利亚等“第二世界”的地方级乐团时,人们还是觉得巴伦邦姆不会离开钢琴。至少以他如日中天的钢琴家身份。他的指挥是副业而已。但是,巴伦邦姆一此走上指挥台,他虽然没有离开钢琴,可是他真的义无返顾,钢琴反而成了他的副业。

  笔者以为,巴伦邦姆之所以能成为顶尖的,而且还是德国的指挥大师,和他的个性与他所受的音乐教育有密切关系。首先,从很小的时候起,巴伦邦姆就表现出执着自我的个性,清晰冷静的思维,能成为指挥,可谓是个性努力的结果。其次,他的钢琴老师虽然只有他的父母而已,可是他接触到的却是当时欧洲首屈一指的音乐大师。象教他室内乐的马伊纳尔迪,指挥的马克维奇,在巴黎学作曲的布兰洁,都是名噪一时的大音乐家。另外,象鲁宾斯坦、阿道夫·布什、巴比罗利等大师对他影响非浅。就算钢琴大师埃德温·费舍尔在大师班上教他的:“若想有效在键盘上指挥莫扎特的协奏曲,必先作好指挥并透彻地了解乐团。”也使他受用一生。当中,他最崇拜的是德国指挥巨匠富尔特文格勒。他们仅有几面之缘,但富尔特文格勒的影响最大。有一次他说:“富尔特文格勒作品的内在逻辑,并通过乐曲交织的主题和灵活多变的速度,使乐章的进行自然有序,不留痕迹。等人及时意识到,早已往下继续进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从富尔特文格勒的言行文章音乐会和唱片,巴氏学到了不少,他虽然没说,可是富尔特文格勒已成为他榜样上的偶像,难怪现在人们的将他视为富尔特文格勒的传人。

  洛克时期,时期,这几种功能是集于一身。造成现在的音乐家往往只从自己职能的角度看音乐。巴伦邦姆比现时很多的优秀的,是他有演奏、作曲、指挥的综合素质,他可以从作曲家,演奏家的去认识作品、指挥作品,因此他具有与别不同的洞察力与理解力。

  巴伦邦姆在指挥中很注重作品的整体表现。例如,在很多指挥都不敢轻易去碰的布鲁克纳交响曲,和声关系复杂,指挥是最难处理。他曾说过如果指挥不从布鲁克纳交响曲的第一个和弦开始,想象的到最后一个和弦,那它不要碰布鲁克纳的交响乐了。又比如,他前两年在德国TELDEC录制的布拉姆斯第一钢琴奏鸣曲,叙事曲等早期的作品,很多人的演奏是很沉闷的,但巴伦邦姆有着宏大的气魄和坚定的意志,仿佛听者进入了一座大理石教堂,原因就在于巴伦邦姆作品的整体结构吃透了。声音的高中低声部处理既独立而统一。最绝的录音当属他指挥的柏林爱乐乐团的布鲁克纳交响曲全集和1991年拜鲁依特音乐节实况《指环》全集。都是首先让音乐的结构呈现出形而上的巨大能量。精神已能独立于载体(音乐)而强大地存在。

  巴伦邦姆每一次的演奏,每一个音符都是专注和一丝不苟的。他的不同寻常的主观气质导致表现出浓烈的浪漫气息,也不难发现他强调作品的戏剧性和大量弹性速度的运用,但决不会出现廉价的感情和轻浮的举止或肆意的买弄。因此,在某些时候,巴伦邦姆比很多德国指挥还严谨、方正、深入。有趣的是,巴伦邦姆也有演奏诸如《向艾灵顿公爵致敬》,《巴西印象》之类的轻松作品,可骨子里还是有强烈的严谨,方正。

  近十年来,巴伦邦姆虽然还担任美国芝加哥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但他已将重点移到德国。而且他和柏林爱乐乐团有着长期合作关系。音乐会可能比乐团总监阿巴多指挥的还要多。另外,巴伦邦姆还统帅着德国另一支顶尖的乐团——柏林国立乐团。在当今德国音乐界,没有人比他地位更高 。由于时代的取向,很多现代德国人已不那麽“德国化”,象巴伦邦姆那样大胆追求作品内涵,用作品背后的意志、精神、思想全面打动听众的指挥已不多见。巴伦邦姆比很多德国指挥“德国”。无疑,巴伦邦姆是当今德国指挥界的掌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