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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人物志•贾涤非》

 

——自在•自由

CCTV.com  2007年10月16日 16:46  来源:《艺术品投资》  

  

贾涤非作品赏析

 

 

这是中国油画评论家水天中与油画家贾涤非的一次信函问答。

时间:问 1994年12月27;答 1995年1月3

 

美术评论家水天中:你是如何让“作画时产生出来的直觉”实现于画面之上。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如何把这种情绪、激情、欲望,能够变成一种线条,变成一块你感觉到很准确的颜色,转换成画面的视觉效果。

 

美术评论家水天中:在你的绘画中“自行车代表什么?”“葡萄代表什么?”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自行车和葡萄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自行车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心里头很满足。它像我的心理,它像我对生活的那么一种感觉。

 

美术评论家水天中:从你个人的气质和艺术趣味上看,在对视觉形式的探求和对精神境况的探求之中有没有更接近的艺术气质一面?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绘画就是我生活里边的一个,用东北的话来说“是个活”,就像我的一块地一样,用我的思想,我的感受,我的情绪,我的热情来浇灌它。

 

贾涤非与他同时代人相比是幸运的,由一个偶然而简单学习绘画的开始,带着一种好奇心接触绘画。从画家到教授。可谓进程平顺。当观者面对他的作品时,不难感受到他以荒诞和虚无独特的绘画表现方式反映自己莫大的困惑、矛盾、喜悦和自由。贾涤非自己绘画表达方式的形成,其实从他的成名作《杨靖宇将军》就已经开始显示一些端倪。

 

《杨靖宇将军》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文学给我的震动,他这么惨,惨到这种程度。那我怎么办呢?我就用刀来划吧,它正是绘画要求的这个东西。绘画就是这个东西。但是它跟真实的雪无关,它跟这个情节,表面看,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幅《杨靖宇将军》的油画获得了第六届全国美术作品展银奖,这让刚毕业的贾涤非对应用绘画解决自己情绪表达与捕捉生命的发生与变化产生痴迷。带着这样的兴奋,贾涤非开始思考如何以他更为个性化的方式切入整体的绘画创作过程。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的的确确杨靖宇将军的作品反射给我对绘画更重要的作用,是绘画还有这么大的力量,让我感动的这样一个故事。确实是这样,原来在学校里边都是画石膏。它没有那么生动的一个场面,那么动人的一个故事。让我用绘画的语言来表达这个东西确实是很触动我,我那个时候很兴奋。

 

上世纪80年代初期,很多知识分子,艺术家所有的精力好象一夜间全部释放出来,呼唤自我,肯定自我,表现自我‘走自己的路“终于成为一种艺术自觉的追求,大家都在思考创作自由,对形式美的探讨,这时的贾涤非已经创作出《葡萄园》组图。

 

《葡萄园系列》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我的动机就是说,我对葡萄感兴趣。我要画人怎么办呢?我就是把人放在葡萄园里,来做我对生命的那么一种感觉或者体验。

 

在《葡萄园》组图中,贾涤非把丰硕的,充满张力的女人体放置在一种弯弯曲曲,错终复杂、奇幻诡异的葡萄园情景中,。人体作为一种生命力象征符号融入他的画面中,葡萄园已经不是一个现实中所看到的葡萄园,更像是一个舞台场景,在这个贾涤非自己设定的场景中,反映了他对生命的隐喻。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我为什么把这些人群都放在葡萄园里边呢?因为葡萄园我很喜欢,它能象征着我的心理状态,看一个人那么弯弯曲曲的,生长力那么强,他有生长力,还弯弯曲曲的,那么婉转,那么复杂。

 

20世纪90年代初期,经济改革加速,市场经济在中国全面登场,知识分子对中国改革的现实、道路和发展前景产生了思考,许多附带的社会问题也暴露出来,很多知识分子急切地寻找着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经过了90年代初的创作思潮对我的那种在思想里边很矛盾的这样一个想象,有些事情是我原来没有想到的。就是原来认为是这样的东西,今天可以这样了。原来可以是这样的,我想象是这样的,今天又可以这样。

 

此时,贾涤非的作品开始传递他对周围现实的感受,一种长期被包围渗透的人生感悟。他的作品不是对生活的逃避,也不是单纯的视觉满足。其中的困惑与思考,奋发与抗争,对生命的礼赞都体现在他的每一根线条和每一块色彩之中。尴尬人生剪不断理还乱,在一个似乎很幽默、很荒诞的想象中贾涤非创作了《尴尬图》。

 

《尴尬图系列》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为什么叫《尴尬图》?实际上这个名字是后来起的,一开始没有这个名字,一开始就这么画。画了很多矛盾在里边,有京剧的,也有人的,也有自行车的,车子都是骑不动的。解说词:在贾涤非的作品中我们很容易看到扭曲的自行车,机械的零部件,他们相互错位,叠压变形,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理感受。正是这种感受与他所选择的形式相互对应发生,不仅局部是缠绕不清,整体构图也是饱满密集,是贾涤非故意设计还是下意识的表达呢?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我喜欢曲线,我也喜欢乱乱的曲线。我喜欢这个东西,可能那个时候,还不是特别(复杂),我最近画了一些作品,这个曲线可能更加复杂。就像我看到自行车,看到葡萄园一样,看到葡萄藤一样,我对那个东西就感兴趣。

 

还在大学期间,贾涤非就对曲曲弯弯,纹缠成团的铁丝很感兴趣,这种对密集的线条密集的机械偏爱,其实蕴含着他的形式敏感。贾涤非早期的《葡萄园》和近期的《尴尬图》系列,我们不难发现,他画中的葡萄藤,有金属般的强劲,他画中的自行车就是金属般的葡萄藤。车藤互相缠绕,都充满自由的生命力。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尴尬图这个系列还是主要体现我的生存环境,社会环境的一种变化和这种观察。

 

20世纪90年代末期,很多艺术家开始回归传统,从新思考着先锋与传统相融。带着同样的命题,贾涤非开始创作他的《桑那房》系列。

 

《桑拿房系列》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传统、现代,有很多冲击。这些社会上的思潮对我产生那么一种,在思想里边很矛盾的那样一种想象。

 

在贾涤非《桑那房》系列组画中,出现过很多京剧脸谱,这似乎也在暗喻着传统与现代的思考。《桑拿房》这是一个非常状态的空间,以往他的作品还没有明确对环境空间以及内容的指定,而这里他刻意指定的高温中、指定的湿度中展示他的想象。画面色度极强的红色笼罩着单调的空间,色彩的强烈冲击表现力使人感到炙热的温度、窒息的氛围。尽管这些感受是在一个似乎很幽默、很荒诞的空间展开。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我是把它当作一种舞台来展示中国,我对中国我所看到的人性,在这个时候的一个生命的状态。

 

强烈鲜明的脸谱,荒诞的空间,贾涤非对一种精神境界的呈现,用自己的方式对生活现实作出高度自由的艺术概括。贾涤非创造了一种直截了当的陈述方式,以其直率而强烈的情感。自由的想象和敏感的形式,打开了一扇纯朴自然之门,在那里有他对生存若有所悟。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最末流的画家也应该懂得绘画跟生活是不同的,是两个世界。如果把绘画当作生活,绝对不是这样的,因为绘画就是解决人的精神想象,它对线条的兴趣,它对视觉的兴趣,这种想象力,它就解决这个东西。

 

当我们试图寻找理解贾涤非艺术的形式途径,但是,又很难把握他天马行空的想法,只能通过他作品中的那种神秘感和强有力的生命感的解度,慢慢品味他的艺术生涯。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我觉得绘画学了从附中到本科包括我又做了教员,天天在接触,接触绘画。所以说我是这么想就是说,绘画一定是,它即使在我的生活里面,它应该是我表达生活的一个工具,它在我生活里边,既是一个工具,也是一个内容。

 

进入跨世纪的人们,时刻不在感受着科技、文明、快节奏带来生活的变化,人们对文化的思考,开始进入一个务实的阶段,在现有的秩序中,实现个性的张扬,楼盘、股市、升职,跳槽,每个人内心都骚动不安。贾涤非捕捉着这一现象对自己情绪的发生与变化,创作了《斑马线》组图。

 

《斑马线系列》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实际上把斑马线拿过来做一个舞台来反映,人跟人之间的感觉、关系。其实尴尬图里边还有交叉口,也有斑马线。实际上你连起来看都是一个东西。

 

当观看贾涤非的《斑马线》作品有一股热烈的烦躁不安的情绪扑面,感受到某种矛盾中的彷惶、复杂中纷乱。色彩的大胆使用,线条的繁复错乱,脱离现实的景象,充分反映贾涤非在自身的现实生存和艺术表现方式的现实之间掀起一股戏谑般的虚无化激情。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我是利用斑马线在现实生活里的这样一个环境,来体现我要表达人性的一个象征性、一个关系。斑马线仅仅就是一个象征性。

 

贾涤非对生命有一股莫名的热诚,不管是葡萄园还是尴尬图,也不论是桑拿房还是斑马线,对生命的思考,情绪的宣泄,始终贯穿与让贾涤非的主题里,当贾涤非的眼睛与画布对视的时候,当他不断寻找自己内心激动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遨游自由自在之中。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贾涤非:生活给了我一种感觉,我产生了在画面上要表达的一种欲望和感受!

 

贾涤非的艺术再一次表明,艺术家的想象力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而富有想象自由的艺术家,将会给我们提供多少欣喜!人生大舞台,舞台小人生,贾涤非从社会体验折射中看到了某种超现实的荒诞与尴尬,他在创作过程中,顺畅、似乎不加思索用画笔描绘出了一种视觉享受,从贾涤非的绘画中,我们感受到的是抑制不住的生命之花,青春的容颜,在贾涤非那里,艺术与人生,都是有声有色、有滋有味的,尽管声色滋味丰富难言。

 

 

 

责编:张曦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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