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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人物志•俞晓夫》

 

——“独白”

CCTV.com  2007年10月12日 10:46  来源:艺术品投资  

  

俞晓夫作品赏析

 

1984年,一阵轻微但又自信的敲门声,震动了整个美术界。很多年后,一些评论家说,《我轻轻地敲门》——这幅意味深远、充满人文精神的油画,敲开了中国新时代美术的大门。这幅油画的作者,就是俞晓夫。

 

俞晓夫《我轻轻地敲门》

 

俞晓夫在上海的画室,现在有两个主人。一位是画家自己,另一位就是这只白色的小猫。几个月前,俞晓夫在自己汽车的旁边,发现了这个流浪的小可怜,将它带回画室。从此,它就在这里整天嬉戏、或是看着画家做画。

 

在创作札记中,俞晓夫曾这样写到:我暖褐色的画室,是一件怀旧的灰大衣。除了旅行的疲惫,它就想拣回童年的梦。童年的梦啊,又有多少吹落到作品里。

 

50多年前,3岁的俞晓夫,从自己家缝纫机的抽屉中,拿出一块裁剪衣服用的滑石粉笔,创作了自己梦中的第一幅画,开始了自己的绘画生涯。在随后的日子里,家中的地上、墙上甚至是家具上,到处刻画着他的作品。

 

这对年轻的夫妇,在孩子随意的乱涂乱抹中,发现了他对绘画的兴趣。他们不仅为俞晓夫准备了绘画的纸笔,还在适当的年龄时,将他送到了上海著名的哈定画室,去接受专业的美术基础训练。于是,在此后的几年间,俞晓夫就有了每月28元钱的学画经费。

 

上海油画雕塑院副院长俞晓夫:28元钱,我这个时候一个是画室里面学画,每个月要交钱。另外我还有车费。我父亲这个时候规定我,你乘车了你就不能吃零食,你要吃零食,你就自己走路。那我一般基本上是不乘车,买零食。另外呢,就是每个月可以购买两到四本美术资料,或者连环画等和美术有关的一些资料。

 

与别的画家不同,俞晓夫画画,一般不画草图、不打底稿,而是直接在画布上起稿,左涂右抹、十分随意。就是在看似不经意的涂抹中,作品的面貌却逐渐清晰完整起来。有人戏称,这是一种脚踩西瓜皮的画法,滑到哪里是哪里。其实,俞晓夫做画时的轻松,一方面来自创作前理智、周密的思考。同时也得益于他少年时扎实的基础训练和过人的默写能力。

 

高中毕业后,俞晓夫被分配到上海客车厂工作。在那个年月里,上班其实也无所事事,于是俞晓夫开始拼命阅读,俄罗斯文学、法国文学,到处去借,如饥似渴的读,一边读一边做了大量的读书笔记。

 

俞晓夫星火杂志速写作品1

 

就在这段打发时光的日子里,他又一次碰上了机遇。从一位同学手里,他借到厚厚一叠前苏联《星火》杂志的插图。俞晓夫如获至宝,躲在工厂的小阁楼上没日没夜的临摹,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他竟整整临摹了600张。这种玩命似的临摹最终让他付出了代价,就在临摹完最后一张插图的时候,已经虚脱的他,突然从阁楼上摔了下来。

 

俞晓夫星火杂志速写作品2

 

上海油画雕塑院副院长俞晓夫:就是突然有几个点,亮亮的点在我眼前晃。我闭住眼睛 晃 晃 晃,慢慢这个亮点呢,慢慢 、慢往四面散开。然后散开到一定的时候,它就定下来了。我一看这就是我办公室里面两面的窗户。这个时候其实已经醒了。然后我就拍拍自己的脸,好像有点感觉,原来是受伤了。原来这个伤的情况还不至于严重到死去。这样的一种感觉。那就开始叫救命。

 

谈到摔下来后的腿骨骨折、脑震荡,俞晓夫在坦然中竟然有些得意。直到今天,他还在庆幸,受伤前,他已经临摹完了最后一张插图,完成了自己预想的工作。

 

上海油画雕塑院副院长俞晓夫:我正好就是在那一天,我已经把所有的画全部画结束了。结束的那一天,就开始出现这一幕。这也许就是什么呢,我想这可能冥冥之中,就是让你临摹了以后啊,你学到了真功夫了,上帝给你开个玩笑。

 

很多年后,俞晓夫在回忆自己学画的经历时说:我对自己充满感激,因为我侥幸在年轻时曾经那么用功。伤病痊愈后,俞晓夫的用功得到了补偿,600张画里的人物形象,像有了灵魂,鲜活地存放在他脑海里,随时可以唤出来派上用场。

 

俞晓夫《与鄂鱼搏斗的人们》

 

1975年,俞晓夫开始动笔创作连环画《与锷鱼搏斗的人们》,就在这时,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机遇降临了。怀揣着这本连环画,俞晓夫以工农兵学员的身份,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美术系。他的油画老师,就是后来旅居法国的画家方思聪。

 

方思聪  俞晓夫老师:我是俞晓夫班主任,一直带他,带一个班课堂作业 、野外写生。俞晓夫总是最贴近我。为什么呢?他总是想躲在我后面看看我怎么画。他是一个非常勤奋,又好学的一个年轻人。当时呢,性格像孩子一样。有时候会做出来意想不到的像小孩那样,经常引大家发笑。他看的书也比较多。他特别喜欢中国的文学,还有欧洲的古典文学。像巴尔扎克的东西,莫泊桑的东西,他能够倒背如流。

 

在俞晓夫的家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他说他希望自己的家,能够成为木偶人的城堡。的确,在俞晓夫的有些作品中,不时显现出童心一闪的调皮,也不时出现戏谑、幻化的情调。然而在有些作品中,却充满了画家对社会、人文精神冷峻、深刻的思考。

 

1984年,为参加第六届全国美展,俞晓夫精心创作了一幅在他艺术生涯中极为重要的油画——《我轻轻地敲门》。

 

上海油画雕塑院副院长俞晓夫:我在画《我轻轻地敲门》以前,我也画过很多类似这样的题材。我画过三联画《镜子》,一面镜子的《镜子》。画的是谭嗣同、詹天佑和林则徐。我认为这三个人是清朝末年,三个知识分子的典型。由于政治昏庸,应该说是受到了灭顶之灾。我觉得非常同情他们,我也从我自己的知识分子的这种良知出发。我想表达自己对他们的一种纪念。我个人认为,到了《我轻轻地敲门》,我个人认为就是已经好像是这种题材的一种总结。

 

在整个创作过程中,画家始终处在一种自由的、无意识的、非功利主义的审美状态中。所有的安排都是那么精心却又不露痕迹。如梦幻意境的“泛黄旧照”,构思的高度戏剧性,任伯年、吴昌硕等四位海派画家姿态、面容各异,却有着相同的落寞寂寥的神情。他们四人以及那只耳朵竖起的小猫,目光都投向同一个方向。敲门者是谁?正是躲在画外的画家,也许这个才是作品真正的主人公。俞晓夫自信,这将是一件具有重大价值的作品。然而这件充满人文精神的作品,却在那届美展中落选了。

詹建俊  中国油画学会主席:因为当时我们国家美术的开放度,还比较窄。大家对艺术的要求、看法,他所关注艺术的更多的角度,跟当下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受当时的某一些对艺术理解跟要求的局限,他这张画当时觉得它还不够完美,因此没有给他更高的一个获奖。

 

《我轻轻地敲门》的落选,引起了艺术界的广泛关注。此后,这幅画几乎成为所有全国性大型画册的必选之作。因为落选而声明叠起,《我轻轻地敲门》,成为俞晓夫向外界坦露的第一句内心“独白”。

 

尽管从小就练就了造型、默写的扎实基础。然而写生仍然是俞晓夫坚持不懈的工作内容。不同的人文环境、不同的风土人情,即提供了俞晓夫创作的资料积累,也引发了他每时每刻的深深思考。深深的思考、随心所欲的画。时空交错、古今相融,俞晓夫用具象的表达、合理的意念、真实的想象,创造出了一种比现实更具魅力的真实。

 

俞晓夫《一次义演》

 

1987年,俞晓夫又创作出一幅让美术界眼睛一亮的作品《一次义演》。画面上,毕加索和俞晓夫带着一名绑着绷带的孩子在募捐义演,画面的右半部是战争留下的碎片和废墟。流动着的意念与人道精神的完美结合,让这幅油画获得了首届中国油画展的大奖,再一次奠定了俞晓夫在中国油画界的地位。

 

俞晓夫作品中幽默 的一面

 

这是俞晓夫为《新民晚报》所画的插图。每一幅插图配上一段小文章,幽默却意味深远。喜欢画插图,是俞晓夫多年不改的爱好。不仅在纸上画,也在瓷上画,画完之后再题上几句话,妙趣横生、余味无穷。用俞晓夫的话说这就像是做游戏。但文章是需要下一番工夫的,有时需要写小半天。

 

俞晓夫为毛时安画的瓶子1

 

毛时安  艺术评论家: 他说为老朋友毛时安画一个瓶子,内中分别有鲁迅先生和托尔斯泰伯爵,两个想拯救别人灵魂和自己灵魂的文学巨匠。一个是阿Q仍然是满世界跑,一个是安娜,至今仍然没有复活。

 

俞晓夫为毛时安画的瓶子2

 

在做画之余,俞晓夫最大的爱好是阅读和写作。常常从文学中观察美术,从美术中体味文学。而在他的画作中,俞晓夫更是超越现实的空间,与他崇拜的大师们,一起共餐、聊天、舞蹈、嬉戏。这是俞晓夫作品常常出现的幽默的一幕,在一个戏剧性的场景中,俞晓夫本人总是出没于大师们的身边。这是他内心的独白和性格的佐证。

 

毛时安  艺术评论家:他表达思想,他不是直接表达。他完全是通过艺术表达。所以你知道这个背景的时候,你可以完全从思想的角度去理解。但是你不知道这个思想背景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从艺术上,单独的去欣赏它。

 

上海油画雕塑院副院长俞晓夫:我把我自己的绘画,称之为一种所谓黑色幽默这样的一种。因为我比较喜欢布莱希特。这样的一种戏剧理论,希望在同时演戏的时候,告诉人家我是在演戏。有时候自己也会进去,我经常是这样,比较荒诞。

 

进入20世纪90年代,在新起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装置艺术、行为艺术、观念艺术面前,人们困惑了,茫然了。而此时,俞晓夫已经有了画坛重要人物的艺术水平和气质,在由他挑头的上海新架上画派的“开场白”中,他以少有的严肃口吻宣布:在今天这个严厉的岁月里,能够谈艺术,坐下来从容地谈艺术似乎是有些鲜见了。但历史就是这样谱写出来的。我们将珍视今天这个日子;我们将不假思索地崇尚严肃的艺术;我们将不遗余力地去维护自己的尊严!

 

俞晓夫《拍卖古钢琴系列》1

 

俞晓夫《拍卖古钢琴系列》2

 

正是在那次画展上,俞晓夫展出了他的拍卖古钢琴系列。在那些古钢琴上陈列着细节莫辨的人物和器物,时间和空间同时消蚀了他们的清晰。这些暗哑的琴键中满含着对逝去的美好的悼念。俞晓夫坚持以独白的方式,倾诉着自己的想象。他是浮躁年代的沉潜者,是物质年代的思想者。他生活在一个自己想象的艺术世界,用独白向外面的世界呐喊出自己的声音。

 

 

 

 

责编:张曦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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