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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绝唱话“西厢”——游晋南永济普救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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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代以来的一千多年，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故事一直在人们中间流传。在晋南平原，黄河之东，古代“五帝”之一的舜帝建都所在地蒲坂遗址附近，一座高塔矗立在比四面高出约三十米的峨嵋塬头上。这里就是因张生、崔莺莺而驰名中外的普救寺，那座塔，人们叫它莺莺塔，它的原名已不用了。
出运城市向西，沿运风高速公路，乘车四十分钟，便到了永济县城。再向西走十华里左右，莺莺塔赫然在望。塔共十三层，高５０米，内设台阶，可直上九天———九层。它虽然是明代重修的，但保持了唐塔的一些特点和风格，即四方形筒式，其外观，跟西安大、小雁塔如出一辙。游过大、小雁塔的人，来到这里，会油然而生一股怀“雁”之情。当然它有其独特之处，就是能发出像蛙鸣一样的叫声，人们称之为“普救蟾声”，为我国四大回音建筑之一。
攀登山门这些过程不用说了，到塔下去听蛙鸣也不必着急，哪个人不想先睹梨花院为快？梨花院是崔莺莺一家住处，在塔院回廊之后，大雄宝殿之西。门上一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对联，墙外有一株杏树，枝繁叶茂，当年相国之女崔莺莺约张生相会，张生半夜从这里跳墙而过。那是这一对恋人冲破封建樊篱的第一个大胆举动。以后崔莺莺托红娘传书,“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西厢是张生到普救寺以后借读的居室，《西厢记》里说：“乃呼知客僧，引于塔位一舍后，有一轩，清肃可爱，生令仆取行装而至”。今在梨花院以西，中间有一殿相隔。张生到梨花院相会，崔莺莺到西厢相就，两人鸾凤和鸣，巫山云雨，好事成矣。
张生乃才子，崔莺莺是佳人中之佳人，但这两人的故事却非一般才子佳人故事可比。这是一段用一位当代作家的话说的“经典爱情”，有着世界各国所有“经典爱情”共有的特色：对自由的热烈向往，对爱情的坚贞不屈，对恶势力的深恶痛绝，其表现方式是跟现代人完全相反的，靠表情而不告言语，多隐喻而不直露。恶势力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封建思想的化身相国夫人，即崔莺莺之母，一是守围蒲津桥的将领孙飞虎，两人先后出现，使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几多波澜。这些，在普救寺的建筑布局中都有反映。白马解围是在大钟楼前，“白马解围”之后张生移居于书斋院，这书斋院在梨花院东北方向。相国夫人悔婚后，崔莺莺“酬简”，“寄语高唐休咏赋，今宵端的雨云来”，在红娘的帮助下，跟张生书斋幽会，自定终身，使封建礼教化为一股轻烟。
普救寺，在隋代初年已有记载。张生崔莺莺在此寄居，也于史有证，绝非虚构。唐元稹传奇小说《莺莺传》（又名《会真记》）载：“无几何，张生游于蒲，蒲之东十余里，有僧舍曰普救寺，张生寓焉。适有崔氏孀妇，将归长安，路出于蒲，亦止兹寺。”这是张生、崔莺莺故事的最早写本。１１７０年前后，金代人王仲通作《普救寺莺莺故居》七律，内有“花飞小院愁红雨，春老西厢锁绿苔”，写尽小院孤寂幽静、长时间无人问津的凄凉景象。
该寺建起１４００多年，历经毁坏，多次重建。现在的普救寺，除莺莺塔外，都是近年新建的。重建前，对地下文物做了发掘，不仅弄清了原有的格局和主要建筑的大致规模，而且找到了不少旧时的琉璃、瓦当、鸱吻等实物，有些就用在新建筑上。整个建筑，精巧玲珑，极富诗意。尤其突出了青年男女追求婚姻自由的主题，在国内旅游景点中独具特色。带领我们游览的，是著名“西（厢记）”学家仝毅先生，他也是全程参与了普救寺修复过程的一位学者。每到一地，他都要停下来，说当年张生、崔莺莺在此地如何如何，让人如见其人，如历其境。
游人总是最后来到位于西轴线上的莺莺塔下听蛙鸣。距离不同，听到的蛙声也不相同。在塔前十二米之内拍手或击石，听不到什么，一走出十二米，就能听到微弱的蛙叫声。到十五米左右，能听到从塔底传来“咯哇”、“咯哇”的蛙叫，清脆悦耳。再走远一点，在二十米外击石，听到的蛙叫，则像从塔的顶部传来，真是“游客有心探神奇，金蛙无意登塔顶”。在乾隆乙亥年重刻的《蒲州府志》中，已有金蛙鸣叫的记载，即至少在二百五十年以上。莺莺塔这一千古奇谜，已为我国声学专家所解开，全在回声效应上。情人们来普救寺游览，听着蛙鸣，使人如在酷暑之后，到河边、池畔消夏，别有一番诗情画意，也为青年人谈情说爱增加一曲特殊的伴奏音乐。
普救寺，是青年人争自由的一块圣土。青年人，还是到这里享受爱情吧。当年张生、崔莺莺谈情说爱的书斋院的后边，现已辟为“情侣园”，专供青年人举行婚礼、夜入洞房之用。在这里享受爱情，其乐无比，其义深邃。（董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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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王卉 来源:云南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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