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苏克雷方向禁止通行 |
|
负责在玻利维亚接应《极地跨越》联合摄制队的小伙子维塔弄不清车队的车是什
么颜色的。大雨把土路变成了泥潭，他看到的是6台披着泥壳的车，连大灯都被泥水糊住，只
有挡风玻璃上雨刷刷出的扇形是透亮的。维塔曾被安第斯山中雨季的塌方困阻，没能按时赶到
达巴拉圭和玻利维亚边界，而在玻利维亚南部的查科山区的土路上遇到了已进入玻利维亚的摄
制队车队。
车队在玻巴交界的查科山区原始森林中行驶，一路看到美洲豹、野猪、狐狸和鹿惊逃。但最
为壮观的是成群的蝴蝶。大小泥坑边密密麻麻地落着一片片蝴蝶。越野车卷起的泥浪惊动蝴蝶
满天飞舞。长达50公里的路段上，好像空气中掺进了蝴蝶的配比，上下左右都是蝴蝶翻飞，造
成驾驶员愉快的视觉迷乱。
4日，车队离开玻利维亚南部的蒙特阿古杜镇进入安第斯山区的崇山峻岭。路面高度迅速上升
到海拔2500米到3000米。正如维塔所说，险峻的山路上到处是塌方，偶尔看得到翻进山涧的车
辆。队员们下车搬走垮塌的土石，越野车贴着陡峭的悬崖逶迤前行。雨水泡松了路肩，车轮碾
过，石块簌簌地落进山谷，听不见到底的声音。悬崖上会车是麻烦事，头车必须提前通知车队
找稍微宽一点的小空地避让。这种落后的公路交通是制约玻利维亚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因。
下午，车队前方又出现暗灰色的降雨区，这时后面的5号车报告，他们和6号车被“带枪警察
拦截。”
前面的车纷纷掉头返回出事地点。一辆小轿车挤了13个人，车后盖盖不上，露着八条搭车人
的腿。车上下来3个警察，正满腹狐疑地盘问5号车。摄制队领导和翻译上前解释情况，说中国
电视摄制队在进行跨越美洲的拍摄。玻利维亚境内公路检查站极多。通过这些站点比巴西的高
速公路收费站要费时得多。过一个小村的站点要耽搁近1小时。一站站下来，加上塌方，车队
已比原计划晚到首都苏克雷一天。4日下午，又路遇这几个警察即兴检查，估计到苏克雷肯定
又要走夜路了。
几个警察耽搁的这半小时，大雨正好赶到，落在车队要通过的30公里新修的路段上。十来条
浑浊的黄龙在山谷里奔突。浑水从路边80度的陡壁上高高地挂下来，飞溅着涌过路面。陡坡上
的土石被雨水浸润，开始崩塌，碎石在路上跳动，有的地方垮落的土堆已封住了半边路面。
车队长在一处两侧都是陡壁的路段请示停车。总导演亓克君在对讲机中急促地说：“现在大
雨刚到，还来得及走。等雨水把土石再泡软一点，大的塌方来了更危险，至少会把车队困在山
里，后果更糟。各车注意观察，迅速通过！”对讲机互相呼叫着，提醒着前后友车，车队在迷
朦的大雨穿行。
“2号，3号在你车后，被落下的石块挡住。”
“后车注意，转弯处又一个塌方，石块还在滚。注意观察情况，拉开距离，走！”
“4号车篷顶‘咚’地一声。”
一小时后公路两边有了植被。但出现了戴安全帽的人。他们说：“前方就是警戒线，有路障
。”摄制队在蒙特阿古杜镇看到电视新闻，由于玻利维亚政府下令进一步禁种古柯，以种植古
柯为业的农民在公路上堆放了石块，所有通往苏克雷的道路被封锁，政府出动了全副武装的防
暴警察和推土机清理道路。这种情况已持续了几天。
果然，4点20分车队停住。大鹅卵石堆在路上，路边是攥着石块的村民。摄制队节目报告人兼
西班牙语翻译田野和维塔上前同路障设置者的首领商量放行。对方说下午6点将全线撤除设障
，但那时摄制队肯定赶不到苏克雷。当地印第安人历史上有嚼食古柯叶以消除疲劳的习惯，有
的村子以种植古柯为主业。后来古柯被提炼后成为毒品，在国际禁毒加大力度的进程中，来不
及转产的农民采取了激烈对抗的措施。对方口风时松时紧，商量结果一会一变。摄制队已考虑
在被迫山里过夜。
5点10分天快黑的时候，对方答应由摄制队员搬开路半边的石块放到另一边。车队就这样通过
了两道警戒线。天黑以后设障的人群走了，留下4道无人看守的路障还要边清理边通过。有的
地段分不清路障和塌方的落石。
在路障与路障之间，可以看到黑瘦的小孩站在雨里伸手向过往车辆乞讨。上个世纪，这个国
家经历了多次政权更迭和军事管制，至今玻利维亚仍是拉丁美洲最贫穷、文盲最多的国家。我
了解玻利维亚不多，但可以多少隐约地想象出，三四十年前格瓦拉为什么带着二十几个青年人
来到这里，他们为什么终于全军覆没，为什么格瓦拉被杀害以后还被割去双手。
|
|
 |
| 上巴拉那省政府向中国摄制队赠送实用的工艺品——草帽 |
 |
| 巴拉圭警方乐队欢迎中国摄制队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