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告别的聚会

  2001年7月18日 星期三 晴 扎达县城

  昨晚得到队里通知,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并照顾女同胞,所有女性队员都不参加今天的徒步萨岗之行。抗议无用之后,只好服从组织安排。我和李泓冰决定:上午休整,下午工作。

  上午先睡个懒觉——快9点才起床,吃完早饭正好去电信营业室打电话。长话收费是我们所到之处最低的:7毛钱一分钟,但打电话却很不方便,街上的商店因无利可图都不愿将电话商用,而营业室的工作时间为上午9:30-12:30,下午16:00-19:00,如果外出考察,肯定打不上。

  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洗衣店,其实是一个小茶馆,女主人兼着洗洗衣服,每件衣物平均4元钱,2小时后可取,比起北京的洗衣店,便宜多了。

  下午7点多,徒步萨岗的队员归来,一个个疲惫不堪,都说,亏得你们没去。他们在烈日下徒步了5个多小时,水喝光了,干粮也吃完了,终于走到了一个小溪边,大家如见到救星,据说宗同昌当即就躺倒在水里。考察地点在象泉河对岸,最后队员还用自带的橡皮筏子过了河……令人兴奋的是,今天的收获大大:考察队在萨岗发现了一个洞窟,里面的壁画比古格都城遗址的壁画年代更早,这无疑是此次考察活动的最大发现。

  为了感谢扎达县的支持,考察队决定临别宴请县里领导。明天还有别的安排,告别宴就提前至今天。

  扎达是此次考察活动的根据地,离开扎达,就意味着考察活动的行将结束,同行20天的队员不觉有了惜惜离别情。在告别宴上,能喝酒的都喝酒,不能喝的就以茶代酒,先是考察队和县领导互敬,然后是队员之间互敬,队员和司机师傅互敬……但见每个人都端着杯子在各桌间走来走去,热闹如赶集。

  酒过三巡,三号车的司机达瓦师傅突然放开喉咙,唱起大家熟悉的《青藏高原》,这一唱便不可收拾,藏族师傅,会唱的队员都跟着唱起来,藏族歌,汉语流行歌,一支接一支在餐厅里回响。有人领唱,有人指挥,不会唱的就跟着节拍鼓掌,唱得激动的人干脆站到凳子上。每唱完一曲,大家都要喝彩并举杯祝福。小小的县职工食堂里歌声掌声和碰杯声响作一片,引得厨房的大师傅和不少街上的行人涌在一旁观看。在气氛的感染下,最后,刚刚到任的扎达县委曹书记也站到椅子上,与大家一起唱起了《驼铃》——“送战友,踏征程……”

  晚上,哈比布请我们去扎达村的一藏民家作客。女主人叫央金,大方漂亮聪明,虽然没有读过书,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说是跟电视学的。我们到时,央金刚放牛回家,她75岁的奶奶正在挤牛奶。央金今年30岁,有一儿一女,女儿刚上小学,儿子才三岁,很是调皮,看我用数码相机拍照,便好奇地跑过来看图象,缠着我不断给他拍照。央金为我们倒上酥油茶,送上奶渣和印度糖,奶渣酸酸甜甜的,正好可以解酒。临走时,我们还喝上了他们自家做的新鲜酸奶,糖要单加,比北京商店里卖的更浓更醇,味道好极了。

  走在回宾馆的路上,已近12点,迎面还能碰到三三两两的人,没有路灯,看不清他们的穿着和表情,突然涌上一种遗憾——在扎达呆了一个礼拜,还没来得及了解这里的人和他们的生活,我们就要离开了,不知何时再来扎达。(陈智霞)

  图一:告别扎达的聚会

  图二:我们的帕瓦罗帝——达瓦师傅在领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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