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山区不少地方,仍然保持着手工制作土纸的习惯。山上的大量植物原料,正是这种手工造纸得以保存下来的重要原因。
从这种传统的造纸方法里,我们可以感受到某种历史的情境。
东汉时期,蔡伦总结前人经验,发明了把树皮、木材等原料,切碎后打浆造纸的方法,被称之伟大的发明。这个在今天不起眼的举动,给人类文化发展起到的推动作用,至今也难以估量。
森林不仅是给我们丰富的物质条件,也是文化传承的使者。
片花
人类是在森林中孕育出来的。当人开始用文化的眼光看待森林时,森林便无可避免的被人化了。
在中国过去的许多宗教或重要场所,都种植着柏树或者松树。它们质朴无华,却有极强的生命力,因此,被人们所崇尚。
其实,世界上的许多民族,对树木都有原始的崇拜。在寒冷的北方地区,那些信奉原始萨满教的民族,总是虔诚地把“山神”形象刻在粗壮的白桦树上,在表达自己内心敬仰之情的同时,使心灵得到皈依。
生活在沙漠地区的人们,常常把那些坚强的胡杨看作具有神性的生命,在对它们的礼拜中得到心灵的安顿。
对古树表达心中的敬意,是许多民族共有的情结,不管是缭绕的香烟,还是飘动的经幡,都在传达人们深深的敬畏之心。
地处甘肃东北部的崆峒山,历来有中国西北宗教重地之称,这里的建筑与茂密的树木,不仅时时在向人们展示黄土地上这种独一无二的景观,也在向我们传达修行者敬畏自然、爱护自然的心声。
森林文化深深的浸透在人们的审美情趣之中。孔夫子曾经把傲霜雪而不调的松柏比喻为坚强不屈的君子,历代的仁人志士更以松柏言志,激发自己不屈不挠的精神;在文人墨客的心里,幽谷兰花的清雅,宁静,顽强地迎着寒风,在霜雪中怒放的梅花等,都被赋予了浓浓的人文色彩。
在漫长的岁月里,“世间草木,皆有性情”这句话,不仅为大家所认同,也被不少人所信奉,因此才有了一生以梅树为妻的“梅痴”,倾尽力量追求“门对千棵竹”的生活环境,为后世留下佳话。
在中国文学史上,有关森林、草木的文字数不胜数。仅《全唐诗》收入的四万多首诗中,就有三万多处涉及到树木和森林,以至于给人“无木不成林、无树难为文”的深刻印象。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在金笼里,不及林间自在啼。”其实,在许多人的心里,都有永远的“森林情结”,就像欧阳修在这首咏物诗里所写的那样,在人类生活远离森林以后,仍然把“林间”当作放松身心,充满自由,获得自在人生的所在,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间”。
仁人志士以松柏言志,文人墨客借林木抒情,不仅为我们留下了丰厚的精神财富,也使世界文学史中闪耀着斑斓的色彩,洋溢着葱茏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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