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汉族,1962年出生。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影师、编导。
        主要作品:电影《北京第十一届亚运会》、《路通西厢》、《鬼城丰都》等;电视片《任吉美的故事》、《郑晓瑛》等。
 
摄影机背后的故事

赵 燕

 

    时光如梭,转瞬之间我已经迈入中年了,有时候回忆起年轻时代,就往往会想起自己热爱了几十年的事业——电影摄影。它伴随我走过了生命中最华彩的一段时光,让我的世界里充满了美丽的记忆。

第一次与摄影机亲密接触
    我来到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影队时,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第一眼看到摄影机时,总想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记得当时跟着北京摄影站的老师们学习最基本的摄影知识,学习怎样擦机器、怎样装胶片、怎样拿三脚架等等,从一点一滴开始学起,摄影师在我的眼中既神奇又神秘。我记得我当助理的第一部纪录片是《今日中国》,是有关国庆的20分钟短片。每天早晨,我们5点起床赶到天安门去拍升国旗,拍摄天安门的外景。我当时的任务主要是看护好机器,保证机器的清洁,这些都是摄影助理最初级的工作,但是当时在我看来可神圣了,干起来真是一丝不苟,有一种责任感在无形当中督促着我,让我干好这份工作。现在看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热爱电影摄影,特别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搞摄影的本来就少,所以也有一种自豪感,也正是这种热爱让我干上了电影摄影,而且一干就是十几年。

第一次真正拿起摄影机拍电影
    1988年,我做摄影助理已经好几年了,跟摄影师们拍摄了各种各样的题材,接触了各种不同的人,增长了各种不同的社会经验。由于自己做摄影助理工作已经非常熟练了,有时就幻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拿起摄影机真正开始拍电影。机遇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1988年,导演陈泽人老师拍摄《五康书画》,我跟随的摄影师当时年龄已经比较大了。拍摄的第一天我们来到了美术馆,那天是五康书画的开幕式,我们很早就来到现场,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由于当时是夏天,天气比较热,摄影师因为年龄的关系身体有些吃不消,于是陈导演就决定由我来拍摄,我当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拿起摄影机就干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我拍的第一个镜头是国务院副总理习仲勋观看字画的镜头。就这样,我拿起了摄影机,真正开始了电影摄影。虽然整部影片是我拍摄的,但由于我当时是摄影助理,并没有资格在影片结尾写上自己的名字,但这是我真正从事电影摄影的开始,我会永远记着它。

第一次拍摄野生亚洲象
    1999年,我有一次毕生难忘的经历。中央电视台要拍摄一部介绍野生亚洲象的电视纪录片,我作为唯一的一名女摄影师,跟随摄制组赴云南中缅边界南滚河拍摄亚洲象。环境是非常艰苦的,我们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将近两个月,每天都与各种野生动物为伴,惊险随时存在。亚洲象是十分聪明而又凶狠的动物,如果被它发现是十分危险的,很有可能受到死亡的威胁。有一次我和向导还有保卫人员一行四人离开营地去拍摄亚洲象,在原始森林中,从早上一直寻找到下午也没有发现野象的踪迹。正当我们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休息时,突然听到很近的地方有掰竹子的声音,只见向导神情紧张地说:“大象!”空气顿时凝固了,我们当时正好在野象要经过的地方,而且在平地上,处境是十分危险的。这时在我们的附近正好有两棵树,向导说:“赶快上树”,不到1分钟,我们4个人就分别上到了两棵树上,过后一想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过了大约不到5分钟,3头大象两头小象就走到了树下,当时我镇定地拿起摄影机拍下了这难得的瞬间。事后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但是当时除了想拍摄到大象外,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想这可能就是摄影记者的职业本能吧。
    拍摄结束了,我们当天无法赶回营地,就在树上搭了个窝棚过夜,到了深夜野象也来到树下的河边舔硝塘。这时我们在树上十分安全,我们就边吃着压缩饼干边借着月光静静地欣赏大象。我想,能有这种经历的人恐怕为数不多,如果我没有做摄影记者,我这一生也难有如此惊险而又奇妙的经历吧。
    由于纪录电影市场的滑坡和大环境的改变,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自拿起摄影机拍摄了,但是摄影记者的这段经历始终是我无法忘怀的,它不仅丰富了我的人生,而且透过摄影机镜头让我感受到了多彩的世界。

摘录《俯仰之间——中国三代女摄影师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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