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汉族,四川宣汉人。1933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5年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红军长征。历任战士、指导员、营教导员、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分区司令员,空军师长、导弹学校校长,广州、济南军区空军参谋长、副司令员,空军参谋长、副司令员。
     1961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曾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第五、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共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

王定烈(1918-)


生死长征路

    至今,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红军那一刻的心情——即神秘又高兴。他们头戴八角帽,身着青色军服,走在最前面的人高举着一面鲜艳的红旗,队伍很整齐,不拉夫,不入民房,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一个接一个地前进,犹如一条巨龙在流动,场面十分壮观。那时,我的家乡宣汉县刚被红军解放,我想:这就是红军啊!“当兵就要当红军!”我下决心要当红军,跟着共产党为穷苦人打天下。1933年,我加入了中国工农红军,改名为“定烈”。

    1936年部队开始长征,那时我18岁。有一段路,兄弟部队去年曾经走过,路途中,无数的遗骨不时地呈现在眼前,有单个的,有三三两两的,甚至有成班死去的,令人痛心疾首。虽然我同大家一样饿得精疲力竭,但是身体素质还好,于是帮助掩埋同伴的尸体。可是,由于高原缺氧,加之身体虚弱饥寒交加,我们的行军队伍中不断又出现新的牺牲者,令人扼腕心酸。

    进入草地的第三天,我突然发起“羊毛疔”(急性胃炎)来了,痛得我浑身大汗。不得已,只好一面捂着肚子,一面拖着沉重的腿前进。每走一步,疼痛犹如万箭穿心。我明白,这样的体质加上这样的急疲,要么倒下起不来,要么被藏族反动武装所杀戮。

    我想起了母亲给爸爸治“羊毛疔”的土法子,便坐在地上。从软帽檐上取下别着的针,学着母亲的办法,把胸口处的皮挑破,把一根线绳一般粗的筋挑出来,让它渗出紫黑色的血。如果有点烟袋竿里的烟油涂抹在渗血处,“羊毛疔”即可止痛。可那种时刻哪里来的烟油,我只好咬着牙使劲挤着那紫黑色的血。

    祸不单行,我的“羊毛疔”刚好没几天又患上了重感冒,直烧了两天两夜,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两天过去了,朝夕相处的师长兼团长郭锡山(后来叛变)见我的病情不见好转,借故战斗情况紧,动手割断了把我绑在马背上的绳子,把我丢在了荒野之上。后来副团长万汉江赶来,和郭大吵了一架,又把我找了回来。赶上部队后,同志们点起一堆火,架着我逼近旺火,呼呼的火苗子舔着我的身子,疼得我声嘶力竭地大喊。这样出了一身汗,我竟有了好转,土办法又救了我一次。最后,我是拖着马尾巴走出草地的。

    长征途中几经生死后,我由一名红小鬼成长为一名勇敢顽强的红军战士。正如我的名字,我拥有了钢铁一般的意志,抗战杀敌的战场上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这种品质一直伴随我走过后来的峥嵘岁月。

                                                                                        摘自影片《回望硝烟》采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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